新海空了然地露出一絲笑容。
一個做實驗,一個拿代號。
就像養蠱一樣,先用搭檔的方式打敗所有人,再殺死自己的搭檔,才會成為組織當之無愧的殺人機器。將刀鋒對準昔日同伴,才能挑選出那些真正滅絕人性的殺人機器。
這就是組織挑選人才的方式。
他和琴酒的搭配太過樹大招風,所以早早地便被組織盯上,去一留一,不僅削弱了影響力,還能使剩下的那個人失去一切可能性,只能為組織服務。
他的視線落到高臺上的中年男人身上,對方被他臉上毫不訝異、甚至有些興奮地神情嚇了一跳,隨后又露出一副分外賞識的神情。
“看樣子,新海你已經聽明白了”
“什么意思”站在他身邊的銀發青年臉上空白了一瞬,微微側過頭,墨綠色的眼睛帶著些許疑惑。
“什么叫做只能有一個人有代號是要從我們當中再選出一個人嗎那剩下的那一個怎么辦重新回到訓練所,還是,單獨執行任務”
“真的是完全不一樣啊”中年男人側頭沖著金發女郎感慨了一句,在沒有得到回應之后,有些惱羞成怒地扭過頭,露出一副充滿惡意的笑容。
“只能有一個人擁有代號的意思就是,剩下的那一個人會成為組織的實驗體。”
“我們正在進行一項新的實驗,目前,前十二個實驗體全部都失敗了,需要身體素質更好的實驗體來進行實驗,所以boss挑中了你們。”金色頭發的女人板著一張臉,冷冷地望著臺下的兩個少年。
實驗體
黑澤陣迅速反應過來這整段話的意思,臉上的疑惑瞬間凝固。
他在訓練所的這些年,見過無數同期被拉進實驗室,幸運點的,直接死在手術臺上,結束短暫而毫無意義的一生。不幸的,從實驗室里活著出來,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總是以為只有弱者才會變成這樣,認為只要足夠強、爬得足夠高,就可以避免被拋棄的命運。但他沒有想到,即便已經爬到了這種程度,即便距離被授予代號只有一步之遙,他們依舊會被拋棄,被一言定生死。
“也就是說,在我們兩個人中間,一個人會得到代號,還有一個人會得到實驗體的編號”
黑澤陣側著頭,注視著自己的搭檔。
黑發少年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只有對一切都了然于心的鎮定自若。
這個家伙還真是
“沒錯。”站在高臺上的中年男人笑著說道“boss額外給你們一周的考慮時間,一周之后,你們必須要做出選擇。當然了,如果不能夠達成完美的協議,你們也可以用別的方式解決問題,除了不能夠使用槍械之外,boss允許你們進行任意方式的爭斗。”
養蠱的野心暴露無遺。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那就跟著那邊的侍女離開吧”
“等一下”新海空忽地出言打斷。“既然我們都要成為實驗體了,能說一下大概是什么類型的實驗嗎如果實驗成功,會怎樣”
“什么實驗”
中年男人那張骯臟的臉上閃過一絲猶疑,他瞥了一眼身邊的金發女人,后者一言不發,他又重新轉回頭,遲疑地回復道
“不要多問那么多。反正”最后參加實驗的人又不可能是你。
“反正我們兩個人當中,遲早有一個人會成為再也無法開口的實驗體,另一個會成為有代號的高級成員。就算這樣,我們也不能知道實驗的內容到底是什么嗎考核官先生。”
新海空卻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他繼續追問。
金發女人看了他一眼,主動開口解釋道“實驗的內容很簡單。我們試圖從人的大腦當中提取出意識,或者有點類似于靈魂。如果實驗成功,實驗體就會成為一個可以在健康狀態被提取意識,并且還能夠重新接受意識的,人。”
意識提取
下午兩點。
島上咸腥的海風透過半開的窗戶灌進來,將室內腌得有些難聞。
他們從教堂的大廳離開之后,被帶到了后側如同鴿子籠一般排成一排的房間里,被隨意丟進了一個空房間。
新海空盤腿坐在飄窗上,眼睛望著窗外的街道,一言不發。
坐在一旁沙發上的銀發少年臉上,是壓抑不了的焦急。他幾乎是每隔一小會,邊站起來繞著屋子走一圈,幾次想要開口和新海空說話,卻又默默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