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飛快的說完這最后一句話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還是那樣風風火火不近人情的樣子。
徒留滿腦子疑惑的新海空愣愣的看著恢復成初始界面的手機屏幕。
這句話的意思,是組織暫時不會排任務給他,讓他好好休息嗎明明是關心的話卻說的這么僵硬
但是老頭指的是誰總歸指的不是boss。
很久以前,他就懷疑組織里不止有一個派系。
新干線上安裝炸彈的任務,發過來的信息并沒有署名。他原本以為是組織謹慎的本性使然,但事實上,在東京塔事件中,替琴酒打掩護的任務,琴酒卻大大方方的在郵件末尾留下自己的大名。
完全,不一樣的行事作風。
兩次任務的難度、意義也截然不同。
新干線事件中明明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殺死石田榮一,組織卻偏偏要用牛刀殺雞,一定要讓他一個情報人員動手殺人,而且除了人物彩照之外,沒有再給他任何信息。
就像是提前給他規劃好一條狹窄的小路,讓他不得不蹣跚其間。
而東京塔事件中的任務,附錄一份完整交代前因后果的文件,在完成任務的方案上也給予他極大的自由度,后備箱中炸彈槍械一應俱全。
這兩個任務出自兩個不同的派系之手。
他很明顯歸屬于琴酒那邊,琴酒給了他極高的信任和自由。
而另一個派系對他不太信任,曾經派任務試探過他,最開始讓他在新干線上裝炸彈,應該就是另一邊讓他做的。
那么現在他是不是可以肯定點說,琴酒口中的“老頭”就是一直以來針對他的另一派,也是赤井秀一口中對他疑心很重卻又管不了他的人。
琴酒和“老頭”一度處于分庭抗禮的狀態,所以可以保下新海空,卻無法阻止“老頭”給新海空各種派任務、添堵。
事實上在新海空執行完“老頭”安排的任務之后,琴酒也第一時間趕到新海空的公寓查看他的情況。
而這一次,琴酒收編了柱間組的東京的全部勢力,一舉占據了東京都近三分之一的地下市場,立下如此大的功勞,足以壓下“老頭”,所以新海空可以不再理會老頭安排的任務。
這樣看來,他在酒廠的情況其實還好,有琴酒這樣一個靠譜的上司護著,不說橫著走,最起碼安然無恙是可以做到的。
琴酒已經幫他徹底排除了金田元二綁架他的可能性,唯一的懷疑人選就只剩下
京廣酒店。
“這就是全部的監控了嗎”新海空一身便服,目光冷凝的注視著酒店的警衛。
大概是因為之前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過于深刻,雖然新海空并沒有出示搜捕令之類的東西,酒店的警衛還是非常主動的把人帶到了監控室。
“是的,警官,我們酒店的監控只會保存一周,一周之后就會自動覆蓋。當天晚上的全部監控資料全部都在這里了。”
新海空直接借用了酒店的監控室,把錄像快進到當晚他把事情交給村上,離開十八層之后發生的事情。
當時漫畫上只有這一小段被屏蔽,他此次出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搞清楚太宰治那天晚上在最后到底說了什么。
像素本就不高的監控攝像,在畫面放到最大之后呈現出一個個微小色塊。
有無數個色塊組成的人來來往往,屏幕顯得紛亂復雜。
監控室里一片死寂。
青年皺著眉看著監控,琥珀色的眼睛忽然聚焦。
屏幕上,咖啡色的風衣被扭曲得活像是一塊袈裟,身披咖啡色袈裟的太宰治湊近滿頭銀色色塊的廣津柳浪,低聲說了些什么。
該死
新海空猛然醒悟,攥緊拳頭。
能夠拍攝到這一角度的監控攝像,全部都是無聲的,他根本不可能聽見對方在說些什么。
如果有會唇語的人在場,也許能夠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