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沒有搞清楚太宰治到底為什么針對自己,如果涉及到身份信息,這件事就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
安全起見,他不能夠尋求任何人的幫助。
新海空反復看這一小段視頻,把關注的重心放到太宰治的嘴上。
他沒有學過唇語,所以試圖通過模仿對方嘴部動作,猜出對方到底在說些什么。
一開始張成橢圓,接著嘴唇微微閉起,唇角展開。
再然后唇角提起的幅度更大,接著稍稍收回,唇形圓展,最后再次展開。
青年仰頭看著監控屏幕,琥珀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中那位的嘴唇,薄唇一絲不茍學著對方,反復幾個回合之后,試著自己發音。
但是這一步顯然太難了。
同一種唇形有許多種與之對應的發音,更不要說有這么多個發音連貫在一起。
對于沒有學過唇語的人來說,模仿對方的唇形或許很簡單,但是從模仿唇形到下一步猜出意思之間,還有太長太長的路要走。
新海空失望的關掉屏幕,離開了監控室。
“大阪的市民目前人人自危,所有人都在擔心那個一直流竄的犯人不知道大阪警方還需要多久才能夠偵破這一起案子。現在,讓我們聯系現場記者,反映民眾真實的聲音。”
新海空途徑一個休息室,里頭的電視機音量調的極高,隔著一條走廊他都聽到清清楚楚。
不過,大阪出事了嗎
他推開原本就半掩著的休息室的門,里頭坐了兩個閑談的中年男人,兩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電視機上,不曉得調那么高的音量是為了什么。
新海空側對著門,站在門外看里頭的電視機。
此時的畫面一轉,背景變成了尋常的街頭,但如果仔細看,還是可以看見畫面左上角通天閣的一角。
鏡頭對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平頭,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他身邊的女朋友一頭紫發,出鏡了半個腦袋。
“照我說,還是大阪警察太笨了,都殺三個人了還找不到,這都過去多久了”
頤指氣使的姿態隔著電視機依舊讓人生厭。
他身邊的女朋友扯了扯他的袖子,站在鏡頭前尷尬的扯出笑容,聲音柔柔地說,“我們當然還是相信警察能夠偵破這一起案子的,但是現在情況太嚴重了,大家都很害怕,最近都不怎么敢在晚上出去玩了。這個犯人”
畫面突然消失了。
新海空疑惑的扭頭朝著里面看了一眼,才看到那兩個中年男人齊刷刷地瞪著自己,兩雙瞳孔著實有點嚇人。
估計是嫌自己打擾到他們了。
可惜看到正精彩的地方,不知道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新海空禮貌的道了歉,幫那兩個人帶上了門。
“您還需要酒店這邊別的證明資料嗎”上次見到的那位經理在得知他的警察身份之后,態度絲毫沒有下降,反而更加抬高了幾分,愈發顯得諂媚。
在大廳碰到新海空之后一路跟著他跑出來。
“不用了,謝謝你們這次的配合。”新海空強撐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走出了酒店。
就像他之前的直覺告訴他,綁架犯不是金田元二一樣,此時此刻,新海空的直覺依舊告訴他,這件事和太宰治脫不了干系。
在那天晚上結束之后,太宰治確實找上了港口黑手黨的廣津柳浪,但是他到底說了些什么,和自己被綁架這件事又有什么關系呢
新海空失落的沿著人行道往家走。
一邊走,嘴上還在不斷重復著剛剛學到的那一套唇形,腦海中排算著有沒有對應的發音。
如果這樣發音的話,意思會很奇怪,也許可以換成另一種。
工作日的大街上行人寥寥,秋日溫暖的陽光曬得人頭腦昏昏沉沉。
不遠處火車軌道上的紅色指示燈亮了,慢吞吞的城市火車一點點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