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克制,爆發,再克制,仿佛隱忍已成了她的天性。
好比三年多前法院那會審判,宣判,結束,她爆發的恨意跟絕望,最后毅然轉身離去。
她的所有眼神他都記得,永生難忘。
蕭譯撫了下眉眼,一時心臟滾燙是否,是否有一種可能,她就是她
哪怕明知匪夷所思,甚至算得上自欺欺人,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起李冒三說的那些話。
不腐的洛宓,已死的詹箬。
等公館人去樓空的時候,其實下了場小雨,塵世喧囂,仿佛盡歸寧靜。
等寧檬他們得知消息的時候,已是大半夜了,這時候寧謝柏周四人已經以抓住時機雷霆之速處理了那些污糟事。
他們自然是有準備的,只是在等時機,一個詹箬提醒過他們的時機。
不過他們也不知道時機是這樣的,就好像他們壓根不知道前面的墜機消息是她弄的,連塔臺都被她蒙混過去了。
這個人在操縱一切,利用一切,最終致命一擊。
對于詹箬,周先生自然早先是好奇,后來是驚嘆,現在卻是沒了試探之心,因為現在的詹箬的實力已經不宜刺探。
她可能是一座深淵。
但好在這座深淵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樁樁件件都清理掉,這一次沒有遭受太大阻力,一來證據鐵實,二來大樹之上攀附的觸手現在自身難保,不敢冒頭,加上很多人都看出官方的態度,于是此前看起來潑天的黑墨也不過是一根水管刷刷沖洗下就全褪色了。
明亮如此,榮耀再臨。
但誰在意呢
有人察覺到詹箬好像還沒對游戲上的“攻擊”進行反擊,可能是因為秦氏那邊的資本泥菩薩過江,很容易分崩離析,但沒人知道為什么她對藍光的進攻沒啥反應。
不過她也沒管秦氏的事,反正官方既然已經動手,就會查個徹底,接下來,她又陷入了在家閉關的狀態,沒人能見到她就算是迄今唯一能住進她房子里的裴音,也很少看見她。
房子太大,她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她的面。
其實還是有很多人尤其是利益相關者對秦氏保有幻想,因為它太強了,帝國屹立多年,真的會說倒就倒嗎
沒那么容易的。
“秦氏已經不是秦家人的秦氏了,那么大的資本盤,那么多的公司,一旦崩塌簡直是一場浩劫,你看現在股市還穩著,就是因為很多人不敢讓它塌掉。”
“特殊年代時打地主,那時候地主好打,打完分東西給老百姓就可以了,分地勞動,可現在不一樣了,你打一個資本的時候,資本牽連的一張網上面就吊著無數的老百姓,你看看一家上市公司崩了,多少老百姓跳樓跳河自殺”
“韭菜何止是韭菜,它連著一塊地,地爛了,韭菜也就死了。”
“不處理那肯定要處理,但得看怎么處理。”
很多人都站在經濟跟社會格局來指點江山,一副早已看穿時局的姿態,殊不知真正關聯頂峰權力的一些世家跟資本方反而在此刻尤為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