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希望的,只不過有些人是覺得自己做不到所以不去爭取,有些人是覺得別人做不到所以不去期待,有些人則是明白積重難返從現狀看不到希望,但心底里他們還是有一個共同的愿望的,所以才會被那些外國的繁華迷住了眼,因為他們希望自己的國家也能一樣興旺昌達。
“這賭注有些大,不過你們贏了。”胡尚榮暗自點頭,扶了一下滑落的眼鏡,他現在近視的度數很高,離了高度數的眼鏡幾乎是個睜眼瞎,因為用腦過度又或者是心神焦慮等問題,他的發際線也有些朝上發展,乍一看去幾乎比旁邊同樣歲數的年輕人老了十歲不止。
唯一讓他能夠安心的則是他死死記在腦子里的那些資料還有那一小塊兒隨身攜帶出來的樣品。
為了完成攜帶樣品這樣的工作,他借鑒了一些影視作品里通常有的梗,把鈾235藏在了血肉里,為了這一點點兒樣品他要付出的遠比想象中更多。
遠在渡輪上的胡尚榮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夠這么順利地離開,還有一個原因,研究室中有人認識到了這種武器的威力,自然也會想到若是敵國擁有之后的可怕,為此積極奔走,引起政府重視的同時也分散了他身上的嫌疑,讓他平安回到了國內。
凜冽的寒風拂過面頰,有些干冷的刺痛,沒有被面脂滋潤過的面色有些慘白,的確是應該慘白的,才喪母嘛。
但他的眼神中卻沒有多少悲哀,記憶中的那些故事并不能夠讓他感同身受,哪怕他現在已經是這樣的身份,正準備繼續這個人的人生,但這個名字,到底不是最初的那個,并不能夠獲得靈魂深處的認同。
趙滄頡的父親是個六品小官,他也算是官宦之家出身的少爺,只可惜家中并不富裕,這個少爺的稱謂多少有些名不副實,唯一值得炫耀的或許就是他有一個身為南平侯府繼室的姑母。
眼下,趙滄頡便是要去投靠這位姑母。
“瞧瞧這孩子,可憐見的,都瘦成什么樣子了”慈眉善目的姑母趙氏年齡不過三十多,容貌姣好,卻也是比徐娘還老了,穿著厚重的深色衣裳,一頭的金釵玉簪壓平了渾身的棱角,言語之中盡是些老氣。
被拉著手的趙滄頡有些無措,又不是原身那個四六不懂的紈绔少年,他到底顯現不出一點兒少年意氣,又或者紈绔氣來,作為一個知曉劇情的穿越人士,他其實從來都不明白原身胡鬧的底氣何來,尤其是后來,他怎么就敢對南平侯府的嫡長女做出那樣始亂終棄的事情來
月牙白的衣裳遮不住單薄的身形,這段時間正是少年長個子的時候,又逢母喪,怎樣也要素食,便瘦下來了。若是原身,可能還會隨口抱怨兩句不能吃肉之類的話,但換成現在的趙滄頡,哪怕他始終不能對記憶中的那位母親有什么感情,卻也能夠老老實實毫無怨言地守孝,這本就是人子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