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科舉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算得上是歷史短暫,也正是因為短暫,所以可操作的余地還是不小。
趙滄頡努力讀書就是奔著科舉去的,卻也沒有什么當官要為民做主的心思,力所能及的時候推進一下社會進程他也是愿意的,但若是要為此付出多大的努力,他就會覺得還是“適者生存”更好,何必非要去跟大環境過不去。
也就是這樣的心態,他在現代的時候便是個庸庸碌碌的普通人,所以,即便有了一個系統,得到了穿越這樣的機遇,他的本性還是沒什么改變,唯一想要改變的也不過是那個悲劇的劇情罷了。
這還是因為那劇情與自己切身相關,不然的話,縱然那宋妍再悲劇,他恐怕也要思量一下是不是會妨礙到自己,才會考慮出手相助。
也是啊,在一個看到老人跌倒都要想清楚留下證據才能伸手扶的社會中成長起來的成年人,想要讓他熱血上頭去舍己為人,也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似乎也是知道趙滄頡的這一點兒惰性,他的系統一直都很安靜,除了送他穿越之外,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一樣,很多時候,趙滄頡都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初醒的時候聽到的“融合度”“宿主”之語是個幻覺。
莫名為此有些失落,可是細想想,似乎這樣更適合自己,不然,若是要被逼著做什么,他也不會保證自己是不是會有逆反心理。
就像學習的時候知道老師說的道理總是為自己好,但有幾個人能夠滿懷感恩地聽完并且虛心受教呢
或許年齡還小的孩子會聽話懂事一些,但已經成人的趙滄頡,哪怕被投入了一個少年的身體之中,他的靈魂仍然是那個見識過社會的復雜的成人,絕對不會那么單純地相信系統的安排,逆來順受。
所以,現在這樣,一切都要讓他自己所思所想才是最好的,哪怕最后的結果不如人意,他也沒有怨懟旁人的理由。
“多謝姑父教誨,滄頡自會用心。”趙滄頡拱手為禮,態度恭敬但親切不足,哪怕他口中叫著“姑父”。
侯爺并不因此為忤,兩人以前見面都少,說話更少,真要是一上來就親近了,必然是心中頗有成算的,反倒是這樣,他雖然也沒法一下子拉近距離,卻也更清楚這不是什么打秋風的親戚。
存著相看女婿的心思,侯爺又多問了兩句學問上的事情,侯爺這一代也是自幼詩書教導起來的,對于這些,不如那些進士,卻也好過很多窮酸,畢竟師資力量什么的都要好很多,名師未必能出高徒,卻也很少出庸才。
趙滄頡一一作答,論到這方面的功底,他真的不如侯爺,很多東西都是死記硬背的,有些甚至還有理解上的謬誤沒有標點符號的文言文很容易出現這樣的問題,但是談及某些觀點看法,到底是穿越來的,他自有一套足夠自信的說辭,且因為現代的信息大爆炸,他所接觸到的遠比閉門造車的侯爺要多一些,兩人一來一往也算是打了個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