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積極地跟著借住在家中的那位知青參與這些事情,動不動就來個思想匯報,時刻保持信仰堅定,儼然成了標兵的感覺,把自己與村里人,與那些不夠進步的人區分了開來。
沉迷于此的原主沒有發現自己漸漸被人疏遠后來,等到高考恢復之后,這些知青有的找門路找關系想辦法參加高考離開了農村,有的留在農村安家落戶,還有些偷偷撇下妻子離開。
在這個亂糟糟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或許是某個被壓迫過的人發了瘋報復原主,給了原主后腦勺狠狠的一下,那一下是真的狠,原主就此喪命,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沒有了。
睜開眼,青山嘆了一口氣,這個混亂的年代,這些混亂的談不上誰對誰錯的事情,要避開原主的悲劇不難,不去參加那些事情就好了,這本就是個貧窮的村子,村民們還保留著最基本的善良,還沒有后來的瘋狂,他只要旁觀就好了。
但是,那些被壓迫的人呢
青山不敢想,那些人在這樣的時代到底承受了什么,他也根本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痛苦,原主作為一個施害者,他從來不會站在受害人的角度去思考,劇情也就只會從這樣的角度來表達,所以他不了解得太多。
想想劇情中原主做的那些事情,明明跟自己無關,但此時此刻想起來卻莫名覺得憤怒和悲哀,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我不能改變時代,也不需要做那么多。我不知道這個混亂的年代是錯是對,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會不會改變,但,我知道以后是不一樣的,以后的一切都是天翻地覆的變化,而此時此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我只能緘默。”
青山想,在這樣的年代,最不應該有的就是清醒,越清醒越痛苦,如他一樣。
但他的眼神中卻沒有多少悲哀,記憶中的那些故事并不能夠讓他感同身受,哪怕他現在已經是這樣的身份,正準備繼續這個人的人生,但這個名字,到底不是最初的那個,并不能夠獲得靈魂深處的認同。
趙滄頡的父親是個六品小官,他也算是官宦之家出身的少爺,只可惜家中并不富裕,這個少爺的稱謂多少有些名不副實,唯一值得炫耀的或許就是他有一個身為南平侯府繼室的姑母。
眼下,趙滄頡便是要去投靠這位姑母。
“瞧瞧這孩子,可憐見的,都瘦成什么樣子了”慈眉善目的姑母趙氏年齡不過三十多,容貌姣好,卻也是比徐娘還老了,穿著厚重的深色衣裳,一頭的金釵玉簪壓平了渾身的棱角,言語之中盡是些老氣。
被拉著手的趙滄頡有些無措,又不是原身那個四六不懂的紈绔少年,他到底顯現不出一點兒少年意氣,又或者紈绔氣來,作為一個知曉劇情的穿越人士,他其實從來都不明白原身胡鬧的底氣何來,尤其是后來,他怎么就敢對南平侯府的嫡長女做出那樣始亂終棄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