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胡尚榮搖搖頭,沒有說更多的話,匆匆離開,他身邊一直跟著保鏢,能夠抽出時間做這一件事情也是難得的。
莫名有了些做賊心理的胡尚輝一面忍著心里頭抓肝抓肺的好奇,一面若無其事地繼續自己的生活,只不過又“偶遇”了二哥幾次。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也許有些異想天開,不過我覺得不應該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重要的東西總是需要監督的,他們是個很好的存在,不是嗎”
胡尚輝當時沒有說什么,之后就開始通過各種渠道了解關于新黨的事情,以前他聽說的新黨跟匪徒一樣,蒙騙老百姓什么的,而真正了解過后才發現,某些事情上他們確實做得比政府好,所以
骷髏一樣的二哥是被抬回來的,六姨太第一個擠上去,跟在她后面的則是拉開了一些距離的胡父和大太太等人,胡尚輝這樣的只能排到最后,但他還是有時間過去的,他知道二哥已經看不見了,于是拉著那一把骨頭的手,在他的手心里畫了一個對勾。
見到二哥微笑點頭,他松了一口氣,那樣燙手的東西送出去他也安心許多,至于其他對與錯就讓時間證明好了,他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憂國憂民。
多年后,期待已久的和平到來,孩子都有了兩個的胡尚輝再次想起這幾年的變化,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切都像二哥說過的那樣變化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促成和平的條件這樣簡單,只要一顆威力足夠震驚世界的炸彈就可以了。
而那個人,最早這樣想,也做到了的人卻是沒有辦法看到他期望的這一幕了。
“瞧瞧這孩子,可憐見的,都瘦成什么樣子了”慈眉善目的姑母趙氏年齡不過三十多,容貌姣好,卻也是比徐娘還老了,穿著厚重的深色衣裳,一頭的金釵玉簪壓平了渾身的棱角,言語之中盡是些老氣。
被拉著手的趙滄頡有些無措,又不是原身那個四六不懂的紈绔少年,他到底顯現不出一點兒少年意氣,又或者紈绔氣來,作為一個知曉劇情的穿越人士,他其實從來都不明白原身胡鬧的底氣何來,尤其是后來,他怎么就敢對南平侯府的嫡長女做出那樣始亂終棄的事情來
月牙白的衣裳遮不住單薄的身形,這段時間正是少年長個子的時候,又逢母喪,怎樣也要素食,便瘦下來了。若是原身,可能還會隨口抱怨兩句不能吃肉之類的話,但換成現在的趙滄頡,哪怕他始終不能對記憶中的那位母親有什么感情,卻也能夠老老實實毫無怨言地守孝,這本就是人子該做的事。
“好孩子,既來了姑母這里,就當自家一樣,我統共就那么一個親哥,就你一個親侄,只把你當親兒看待,姑母也沒兒子,如今得了你,自當好好待你”
熱情的姑母說著又吩咐人安排入住的事情,早就收拾好的院落,早就分派好的下人,一件件一樁樁,條理分明,多年當家作主的底氣讓她這個女主人格外貴氣。
趙滄頡除了一句“多謝姑母”,再沒有插嘴的時候,只聽得姑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這才跟著領路的丫鬟下去休息。
“果然是太太的親侄吶,侄子像姑,跟太太有八分像吶,長大了定是個俊俏的哥兒。”
十三四歲的少年人雖然瘦了些,卻是容顏俊朗,膚白眼亮,又是個沉靜的性子,看著便是賞心悅目,只盼能多看兩眼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