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高明的黃雀在后著實打亂了她們的布局。
沉重的紫光一閃,郁思燕手中握住了法杖,面色陰鷙地邁步朝著外走去。
“您要做什么”嚴煦見她表情不對,立刻攔下了她。
“做什么”郁思燕眉梢一挑,“自然是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里的王道”
三千又如何,她一人便能攔下
是她太溫柔了,讓堯國這群窩里橫的東西不知道王級巫師到底是何存在
“宗族鬧事,本就是打著百里族自私、冷血的旗號,您要是在公然發動大規模的詛咒,就更加坐實了這一點。”嚴煦擋在門前,正色道,“現在他們只是嘴上抗議,您這樣氣沖沖的過去,一旦發生暴力事件,我們站不住腳。”
“不給點顏色看看,他們真以為百里族虛了,以后這樣的事情就會沒完沒了、愈演愈烈。”郁思燕勾唇,唇畔帶著一抹嗜血的弧度,“你放心,我有分寸。”
她這幅模樣完全不是有分寸的樣子。
嚴煦眸光微沉。
自從宓茶走了以后,郁思燕變得陰晴不定,脾氣也愈加暴戾。
她將宓茶視為第二個百里谷溪,在她看不見的時候,百里夫人葬身于戰場,而今宓茶也離開她的視線,立于戰場之上。
記憶和現實交織重疊,看不見宓茶的每一天都在折磨著郁思燕,巫師的性格本就扭曲偏執,容易產生心理疾病,宓茶離開越久,郁思燕的精神狀況就越不穩定。
看現在郁思燕嗜血癲狂的模樣,恐怕單憑口舌很難說服她。
嚴煦手上白光一閃,一抹溫涼的翠鐲出現在她和郁思燕之間。
當這挽翠鐲出現在郁思燕面前時,她瞳孔一收,神色陡然改變。
嚴煦推了推眼鏡,宓茶果然了解她。
“校長,宓茶將理事權托付給您,您既然是百里覓茶的代理,那言行舉止就應該與她契合。如果今天在這里的是宓茶,她會怎么做,請您就怎么做。”
郁思燕的目光從手鐲移到了嚴煦臉上。
嚴煦忽視了她眸中的銳色,繼續往下道,“以防萬一,我要加固皇宮的防盾、整理重要的資料設備,請您盡量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外面的紛爭。”
說罷,她收回手鐲,提著自己的法杖大步離去。
她走出了房門,留下郁思燕一人待在的原地。
望著嚴煦離開的方向,郁思燕眼睫微垂,落下了兩分陰影。
那孩子竟然將鐲子交給了嚴煦,就為了遏制自己
沈芙嘉和決縭就算了,難道在覓茶心里,自己這個姨媽連嚴煦都不如么
郁思燕扶著額頭,沉沉地嘆了口氣。
用力壓住心底的戾氣,她整理好情緒,帶著秘書處的幾位助理往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