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國要是輸了,被百里族控制了政治和經濟,那才叫好。讓禹國和百里族狗咬狗去,她總有一天能找到機會再回頂峰。
眼下她要靜心蟄伏,滲入禹國權力機關,不能把風險賠在百里覓茶身上。
此時的宓茶還不知道,看似鐵桶一塊的禹國內部出現了一絲裂痕,她一邊研究著前線戰況,一邊擔憂著帝都的情況。
陸鴛陪著她一起,雖然已過凌晨,但因剛剛結束了一次交鋒,外頭正在打掃戰場,人來人往,并不安靜。
“禹國想要攻下帝都,將我們和堯北之間的聯系切斷。為了拖住我們,他們發起進攻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戰斗的規模也越來越大了。”宓茶擰眉,面色沉重。
忽然外面有人敲門,焦急道,“陛下,有幾個患者身負一級傷害,牧師們治不過來,能不能請您”
她話未說完,宓茶就擱下文件,快步走出了房間,“人在哪”
“我帶您去。”來請她的小牧師身上濺了一片的血,白衣襯血更加刺目,宓茶和陸鴛跟著她跑去了戰地牧師院,甫一靠近,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
照明度不夠、衛生環境不夠這里一切設施都不達標。
一般的戰地牧師院是征用當地的牧師院改造而成,但貧弱窮困的堯國根本沒有那么多牧師院。
百里族來了以后,雖然有要在堯國境內建設牧師院的打算,但因為資金和人力都優先給了北清,因此國內的院線還未動工,這也導致了現在無牧師院可征用。
慘叫、和痛呼像是魔咒一般,穿透所有過這片區域的人心,呼吸之間是硝煙、消毒水和血腥味混雜的味道。
戰地牧師院里永遠充斥著兩種截然相反的聲音,一種是“牧師,救救我”;另一種是“殺了我吧,讓我去死”
生與死相依相隨,但在這里被突顯得格外激烈。
宓茶一邊走一邊開啟了治愈領域,不必小牧師給予引導,生命感知令她立刻了解是誰被一級能力者所傷。
牧師們都已疲憊不堪,宓茶索性留下來幫忙,百里月聞訊也趕了過來,直到凌晨三點幾人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陸鴛給她了一瓶優酸乳,她掰開吸管,插了進去,送到宓茶嘴前。
宓茶笑了笑,“謝”
“陛下夏國發起了空襲東南方受到了攻擊”她第二個謝字還沒說完,參謀長便急匆匆地闖入了房間。
宓茶一驚,往前走了兩步,陸鴛先她一步開口,“江澤蘭她們三個去了么”
參謀長回道,“江少將剛剛動身,不過她離得近,十分鐘內就能趕到。”
陸鴛嗯了一聲,“讓她看著辦,有必要時再派樊景耀和付芝憶過去。通報前線,全員做好戰斗準備。”
“啊、是”
下達完指令,陸鴛轉身,看向有些呆愣的宓茶,道,“一次局部戰役而已,別那么緊張。”
“對不起”宓茶扶額,“前線的傷亡不斷飆升,再想到帝都那邊的情況,我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她抿了抿唇,似是在下什么決心,片刻低低開口,“牧師院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堯國的士兵數量本來就少,再打下去,即便勝利,留下的也是一個國防孱弱、四處漏風的國家。帝都不能再等了,陸鴛,我想”
“你別想。”陸鴛一眼就知道宓茶在想什么。
她想使用大規模的復制,減少傷亡、穩定前線,抽出人手支援帝都。
“僅僅一千人,怎么能抵抗住叛亂。”宓茶憂心如焚,“現在地方政府和中央的聯系都被干擾了,帝都所有民眾都成了金氏的人質。一千人真的太少了,連把皇宮圍一圈都做不到,我怎么說也要抽出一兩個旅給他們啊。”
百里月在一旁聽著,心中為難,可別說一個旅了,族長連一個團都抽不出來,她自己都需要支援。
“復制的副作用你比誰都清楚,反噬不提,如果真的將你的牧師能力全部吞噬,后續的仗怎么打,之后的死亡率也會更加難看。”陸鴛道,“再等等,雖然糧食援救計劃推行的不順利,但商國那邊已經有了松口的跡象。再撐過一個月,只要解決了漢商矛盾,這場戰爭便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