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殿下。”宓茶喊了出聲,從地上起來。眾臣亦步亦趨,大多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要干什么。
他們茫然地看著新皇站在龍椅前,背對皇后而站。
她面向眾臣,道,“今天的朝會時間較長,要談的事情有很多,我們先從最重要的開始。”
兩旁有宮人走來,拖著一張玉盤,盤中盛放著黃綢包裹的玉璽。
宓茶雙手將玉璽托起,單膝跪在了前皇后側前方,將玉璽奉上,“百里族本一落魄小族,在堯千年后背井離鄉,輾轉多國,歷經變故,幸得豐君收留,重回故國,得堯北之地。如今豐君雖然離世,但我不過是豐君之下的一介臣工,怎能以下犯上,以皇帝自居。”
“請殿下收回皇帝玉璽,賜我王爵,準我以王位代行國政,世代護衛堯氏土地。”
眾人大驚失色。
百里覓茶竟要退帝為王將玉璽和龍袍交給一個漢國的女人
眾臣震驚不已,皇后面色平靜,顯然早已知曉。
她身邊的宮女取回了玉璽,又有人托著王冠來到她面前。
一切禮器都早已準備妥當,由不得他人非議。
皇后起身,取下鑲嵌著寶石的王冠,將它戴在了宓茶頭上。
她開口,道,“我在此授予百里覓茶王爵之位,世襲罔替。愿閣下信守承諾,守護我堯氏的江山大地、黎民百姓。”
宓茶低頭,“遵旨。”
她站起身,頭上的王冠折射出華美的光彩。群臣愣怔著,郁思燕等百里子弟率先跪了下去,他們單膝跪地,口中齊呼,“恭賀王上,恭賀殿下”
其余大臣見此,茫然地跟著照做。
他們之中有一小部分事先知道,絕大部分并不知情。
戰爭結束,宓茶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與郁思燕、決縭等人商議更改政體。
“君主專制已被時代所拋棄,走向民主是大勢所趨。”宓茶問,“大家覺得堯國的國情適合什么樣的政體”
有人提總統制,有人提內閣制,還有人提委員會制,更有人說,堯國千年來都處于君主制度下,突然大改,太過冒進,應該折中采用君主立憲制度,讓前任皇后擔任君主,由宓茶出任首相。
商議兩天無果,最后郁思燕道,“戰爭雖然結束,但國內四分五裂,各宗各黨的勢力盤踞要津,至今都未找到金氏的幕后指使。民主是大勢所趨,但眼下的情況容不得我們再分散權力。”
“陛下上任初期還是集權要緊,等把該處理的處理好了,再考慮民主相關。”
“還是要君主專制”
郁思燕頷首,“我是這么想的。”
宓茶聞言,沉默片刻,道,“老實說,更改政體,就能將各機關單位和崗位重新洗牌。我本是想借用這個機會削弱反臣、提拔我族干部。堯廷之上多是尸位素餐、中飽私囊的庸臣,這是我們難得的好機會。”
有些官員宓茶不喜歡,但并沒有開除對方的證據,如果政體改變,那各項工作的劃分和各級職務的名稱也會隨之改變,她就可以借機將實權轉移,把暫時沒空處理的人安置到不重要的位置上去。
決縭聞言,沉吟道,“既然這樣,那便先將帝制改為王制。即抓君權,又改制度。”
“這是個辦法,但要如何合理地向外解釋說明呢”
宓茶半垂眼瞼,雙手抓住了兩側扶手,“這個不難,我自己來說”
太和殿中,加冕的宓茶站于皇后身前,向眾臣宣告,“皇室雖然不在,但食一日君祿,便忠一生君事。今日起,我等臣工要齊心協力,守好堯氏的基業。”
陽光從空了一半的屋頂照下,她望著破破爛爛的太和殿,道,“皇宮,是皇帝之所,各位與我都只是臣子,無理無權享用皇家的宮殿。”
“按照堯國律法,皇帝以下,親王宅邸不得超過十五公頃。我一直沒有修繕皇宮,便是打算將它拆掉重建,改建后,新的王宮預計控制在十公頃內。”
眾臣驚愕不已,十公頃原來的皇宮是六十公頃。要是拆掉五十公頃,那原來的些宮人必然是住不下了,也得一并遣散。
“現在的皇宮危房頗多,不適合前太后、皇后以及堯氏夫人們居住,我已派人打掃了欽荊正的府邸,將其改名為“瑤宮”,明日一早便送夫人們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