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何故如此,”宓茶掃了眼面前的血瑪瑙,望向他,“這也太貴重了。”
紅安山吞吐道,“之前對殿下有些許冒犯那時微臣也是被戰況沖昏了頭,一時情急腦熱,還請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金氏的幕后指使雖然沒有查出,但宓茶出征之前,紅安山多次領著大臣們抗議。宓茶回來以后,紅安山可以說是鞍前馬后,內心祈禱她別盯上自己。
宓茶收下了這些寶貝,財政緊張,不收白不收。
回去的車程里,沈芙嘉圈著宓茶的腰,倚在她肩頭,輕聲道,“紅安山深得夏國真傳,只要王權強勢,他就不敢有任何水花。這樣的人,放著倒也無妨。”
“我只擔心有朝一日百里勢弱,他會像鬣狗一樣撲上來。”宓茶閉目養神。
她挨著沈芙嘉的腦袋,輕聲道,“嘉嘉,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敢對北清挺直腰桿”
沈芙嘉目光微轉,“國際局勢,瞬息萬變。如果北清不出意外,那就至少二三十年的光景。”
“二十年”宓茶握緊了沈芙嘉的手,“我們的牧師要被拘禁二十年么”
沈芙嘉抬頭,吻了吻宓茶闔著的眼瞼,“那就讓北清出現意外。”
她的吻驚動了宓茶鬢角的發絲,兩縷白發落下,掃得宓茶眼睛微癢。
她眼睫一顫,睜開雙眸,定定凝望了一會兒車窗外的皚皚白雪。
片刻,宓茶側身,投入了沈芙嘉的懷中。
“嘉嘉,過年了,你要回家看看么。”
沈芙嘉一愣,這話題改得突然。
她的父母一直住在國外,沈府里面的是郁思燕找的替身演員。
宓茶埋在沈芙嘉的頸窩里,低聲呢喃,“你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吧”
“是”沈芙嘉半瞌的雙眼,攏住宓茶的腰背,“那我離開幾天,初七前一定回來。”
宓茶嗯了一聲,“不著急。”
她沒了下文,呼吸逐漸平穩,在沈芙嘉的懷中睡了過去。
初四晚上,沈芙嘉離開了堯國,宓茶也準備啟程回到百里谷。
“等一下,”當她和百里月坐進車里時,宓茶叫住了司機,“回谷前,我想先去個地方。”
“殿下,外面正在下雪,天氣不好,晚了回谷就不方便了。”百里月問道,“您是要去哪里呀”
宓茶眼瞼微磕,“去見一位故人。”
傍晚六點,天空已經黑透,北風夾雜著雪花席卷了整個堯國。
堯國的維度較高,冬天幾乎日日有雪。
在風雪聲中,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駛進了皇家陵園。
道路兩旁種著萬年長青的松柏,除了雪,這里再無它物,過年期間,連守衛也沒有幾個,溫度比其他地方更加寒冷。
車門打開,百里月扶著宓茶下車。
她站定后,左右張望了一番,四周漆黑清冷,見不到一個人,只有幾點燈光從松柏的枝葉里探出。
百里月給宓茶打著傘,兩人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