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束,學生們的臉上并沒有太多惆悵和茫然,堯國人才缺口很大,像陵大和帝大這樣的名校,里面的學生基本在畢業前就有了出路。
宓茶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就看見嚴煦和十幾位碩士畢業生坐在一桌,一邊吃飯一邊談論著什么,彼此早已熟絡。
“每年最厲害的那一撥尖子生都要被嚴煦挖走一半。”宓茶托著餐盤,調侃式地嘆息。
郁思燕和她在窗邊坐下,聞言勾了勾唇角,用密音道,“只要不被某些宗族挖走,全給嚴煦又何妨。”
百里族人數飆升的同時,堯國的其他宗族也雞犬升天,跟著吃肉。
這些年,但凡聽見宗族兩個字,宓茶都不免頭疼一下。
半個多月前,大軍剛剛出征的時候,政府向各宗各族征兵,這一次征兵,90的宗族都推三阻四,編出了各種理由。
然而,如今戰局轉變,堯國的贏面變大后,各宗各族又搶著往軍隊里塞人,以圖混個戰功。
人多是好事,但廢物多了就礙事。
“你就不該對紅安山那么客氣。”郁思燕手中的叉子落下,扎進了陵大食堂的沙拉,“他那個兒子,本事沒有半點,脾氣卻比天大。”
紅安山的兒子紅靳是一名五級能力者,在堯西軍區任副軍長一職。
三天前,紅安山求見宓茶,力薦他兒子去前線為國爭光。
他舌燦蓮花、大義凜然地說了許多話,宓茶聽了二十分鐘后答應了他的要求,紅安山立刻安排他兒子去了北清。
“他嘴上說的好聽,”涉及高層,郁思燕全程用密音和宓茶交流,“什么不需要政府出一兵一卒,他紅家自己出一千私兵、配好裝備,讓他兒子帶著族人去上陣殺敵。這一千人全是紅家自己人,去了前線,是聽我們的,還是聽紅靳的要是違令失控了,我們還得再花費人手去平定,全是麻煩。”
宓茶歉意地苦笑,“抱歉郁姨,我實在是拒絕不了。”
這次出征的軍隊,看著兵力不錯,但里面有三成都是普通人。
戰場上,普通人的劣勢很大,而宗族手里全是能力者。
戰爭需要能力者軍隊遠調的國內政府也需要支走一部分宗族子弟。
基于多方面的復雜原因,政府向宗族開口征兵。
要拒絕紅安山的子弟,就得把其他宗族子弟全都拒絕;沒有拒絕其他宗族的人,就不能拒絕紅安山。
“征兵,這么簡單的一件事,不是一毛不拔就是蜂擁而上。”郁思燕語氣微涼,“下面人辦事,就喜歡搞這種極端。”
宓茶默默喝了一勺湯。
郁姨的眼神好像在看一群不聽話的野狗。
既然來了陵城,吃完飯后,幾人順道回了一趟百里谷。
決縭指揮作戰的期間,百里谷的事物由翡絲芮負責。
宓茶許久沒有和翡絲芮見面,一同用過晚飯、和駐守百里谷指揮處的平陵聊過戰況后,才姍姍回宮。
沒有人預料到,在宓茶不在的這一天里,帝都的某處發生了一件隱秘的小事。
宮外沈芙嘉私宅
“進去”
柏頌被人重重往前一推,他重心不穩,當即跪倒在地,膝蓋磕上了一片冰冷的瓷磚。
他不知道這是哪里,家主去外省公差,自己出門采辦一些東西,剛一進店就突然被人打暈,套上了黑色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