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副參柳凌蔭吃堯西軍剩飯一事,很快傳遍了三軍,也傳到了帝都各處。
得知消息的紅如山氣得在電話里罵了兩個小時紅靳,隨后馬上帶著禮物進了王宮。
“您瞧您,總是這么客氣。”看著滿地的珍寶,宓茶笑道,“我的寢宮一共就五層,您天天送,都沒地方放了。”
“您日夜操勞,這小小心意算不得什么。”紅如山陪著笑,“說實話,給您的只是冰山一角,大頭啊,我準備捐給在前線作戰的大軍。已經裝了十卡車的棉服了,明天就能送到。”
“說起前線,我倒是想起來了。”宓茶抬眉,“最近似有傳聞,說您的兒子還有紅氏的子弟們把自己吃剩的飯菜倒進泔水桶,然后送給柳將軍吃”
她話還未說完,就想起了紅如山的哭嚎“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
他佝僂著脊背,愁眉苦臉道,“這件事確實是紅靳的錯,大他畢竟年輕,還請殿下繞他一回,讓他在前線將功補過。”
宓茶為難地蹙眉,“再怎么年輕讓我的大將軍,吃他部下的泔水族長啊,這是不是稍微有一點兒過分了,您覺得,這事兒妥嗎”
“當然不妥,不妥不妥我已經狠狠罵過他了還請殿下看在他年少輕狂的份上,寬恕一回。”
“既然年輕,那就再回來多學學。”宓茶彎眸,語重心長道,“戰場危險,年輕人立功不急于一時。咱們學好了,以后上場立功也是一樣的,他才幾歲呀,未來的路長著呢。
“現在硬留在那兒,你讓凌蔭的部下怎么想。自家司令吃西二師的剩飯都是些血氣方剛的馳騁之士,兩邊還不得打起來到時候是我們打北清啊,還是北清坐著看我們自個兒打自個兒啊”
紅如山悄悄抬頭,看見宓茶臉上笑意盈盈,沒有半點惱怒,他思緒急轉,松了半口氣。
“是、是您說得對”
他握緊了雙拳。
那個蠢貨難得有這么好的立功機會,本來等他從戰場回來,馬上就能進入國防部,現在卻白白把機會葬送了
紅如山再三確認宓茶的神色,從他進門到現在,女王從頭到尾都是溫和帶笑的,應該沒有太生氣,否則要是真讓女王記恨了,別說國防部,這小子以后都別想當官了
事態發展至此,也為了讓女王不厭惡紅家,紅如山只得應下,將紅靳從前線叫回。
他半喜半憂地離開了,在他走后,宓茶臉上的笑意慢慢冷卻了下來。
百里月一進入辦公室,就發現宓茶和平時不太一樣。
“您別生氣”她剛開了頭,宓茶就開口道,“告訴樊景耀,別讓凌蔭再看見那個紅靳”
她真的生氣了。
百里月低頭應是。
柳凌蔭就職國防部,和中央、地方的軍官都有交集,如果要讓她看不見紅靳,就只能把紅靳往偏遠地方放逐、或是直接趕出軍政體系。
她偷偷看了眼宓茶,發現宓茶的圓眸比平時更圓了,她在以一種外人無法發現的幅度瞪著眼,表達心中不快。
不是眼睛大了,剛剛那句話的語速也比平時更快、聲音更高。
顯然,女王正在罕見地鬧脾氣。
不過,他們的女王和其他君主不一樣,不至于一怒之下伏尸百萬,百里月也沒有戰戰兢兢。
愿意向她發這樣的脾氣,某種意義上來說,女王正在沖她撒嬌抱怨。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讓女王發愁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百里月將手中的文件暫時放下,轉身去一旁的咖啡柜,準備給她泡一杯甜甜馥郁的瑰夏。
宓茶平復心情后看見了百里月擱下的文件,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柏芳彤的審查期就要結束了,”百里月一邊拿出杯子一邊道,“嚴法官沒有找到相應的罪證。這是柏芳彤的釋放書,需要您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