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警衛員的呼喊,他跑上瞭望塔,喘息著喊道,“司令,原來您在這里。該回去吃飯了。”
蹇冧瞇了瞇眸,將目光從太陽上挪開。他問,“有來電么”
警衛員愣了下,隨后沉默地搖頭。
王宮那邊依舊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是么”蹇冧轉身,眺望西方赫啻所在的戰場。
那雙蒼老卻不渾濁的眼睛像是兩顆琥珀,封印了這片大陸北部的諸多歷史,蘊藏了太多如今的人們未曾親眼見證的畫面。
終于,是時候讓天地將他封存了。
這天之后,蹇冧開始親自作戰。
他將部分指揮權交給了參謀,自己同普通士兵一樣,沖在了戰場最前線。
“你說什么”接到消息的柳凌蔭驚愕萬分,“蹇冧上戰場了”
“是的,他實在強大武器攔不住他,軍中也沒人能和他匹敵”
“不過是個侗省而已,能讓蹇冧急成這樣”付芝憶同樣詫異不已。
那可是一百二十多歲的老將軍,什么風雨沒見過,怎么會如此沖動。
仗才打了幾個月,這就坐不住了么
“這樣下去不行。”柳凌蔭聲音沉了下來,“蹇冧以死相拼,一個人便是一支軍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解決掉他。”
她目光微轉,思索間流露兩道精光。
手腕一翻,柳凌蔭掌中出現了三支藍色的藥劑。
“你想親自和他對上”付芝憶吃驚道,“就這半成品,能行么”
“還有你和童泠泠。”
柳凌蔭取出兩支塞進付芝憶、童泠泠懷里,“蹇冧再這么沖下去,我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到時候別說侗省,連之前拿下的兩個省都要被他單槍匹馬地奪回去。”
付芝憶接過藥劑,掃了眼面前兩人,“就憑我們”
蹇冧身為一級上階的狂戰士,開啟狂化后完全能達到王級的水平,更別提他槍法純熟、經驗豐富,單格斗技巧就碾壓她們一籌。
眼下她們一個一級下階的風系輕劍士,一個二級上階的火系重劍士,一個二級中階的火系狂戰士,怎么看都少了點滋味。
“怎么,”柳凌蔭挎腰睨她,“你還想來個王級助助陣”
付芝憶揪了揪兩側的碎發,“飛機、魔炮、坦克這些殺傷力強的武器對單體造成不了多大傷害,要想戰勝蹇冧,我們幾乎沒有外力可依,只能純粹依靠自身力量。你有詳細的計劃了么”
柳凌蔭戴上了黑色的特戰手套,轉身看向墻壁上的電子地圖,那一條條線路、山川清晰可依。
二十年前,堯北連一份詳細的電子地圖都沒有,全靠嚴煦帶著秦臻、慕一顏一步一步勘測、一筆一筆描畫;而今,他們已能掌握北清的各處地貌。
透過這小小的地圖,柳凌蔭眼中浮現出了整個東南的戰況。
半晌,她輕且堅定道,“我準備,撤出侗省。”
這話驚人,連童泠泠都為之一怔。
換作其他人聽見,恐怕要指著柳凌蔭罵“你瘋了”,但這兩人知道柳凌蔭不是無的放矢的性格,遂進一步詢問“什么意思”
柳凌蔭抬手,指向已被堯軍占領的兩省五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