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景耀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會議,“兩位秘書沒怎么搭腔,但幾位將軍都比較贊成,尤其是柳將軍,她對滅宋格外上心。”
凌蔭
宓茶瞌眸,凌蔭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會因為宋國把她拘留了一天就格外針對它。
柳凌蔭是如何從禹國來堯的,這件事終究沒有人知道。
宓茶又道,“宋夏不成問題,可偌大的禹國,我們吞得下么”
現在舜國的頭號競爭對手是禹國,故而和堯國維持著合作關系,如果她們把三國吞滅了,堯國下一個敵人必是西面的大舜。
“副相說,如果您不愿對禹國下死手,那后續可以再找時機,用計解決花百音。此人毒則毒矣,卻沒有姬方縉年輕時的大氣睿智,我們總能找到方法將其除去。”
宓茶一嘆,“禹國上下鐵桶一塊,花百音上得姬方縉寵信,背后又有龐大的家世,要扳倒她談何容易。”
她又拿起了那封文件,細細讀去。
“副相準備從哪里下手”她問。
樊景耀道,“夏國。”
宓茶訝異抬眸,“不是宋”
禹夏的海軍都要經過宋國的海域才能攻擊藍石海灣和侗省海域,相比連在一起禹夏兩國,宋國一國孤立在西面,軍事力量孱弱,更容易打擊。
“副相說,宋國看著好打,可國內涉及太多經濟集團,冒然動了宋國,堯國會遭遇一場巨大的經濟戰,和全世界諸多商界巨鱷為敵。經濟上出了問題,這場仗就斷了風箏線,后繼無力了。”
宓茶眼眸微轉,深深點頭,“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
“海上有二江,還有決縭長老,很難被攻破,暫時放放也無甚大礙。先把夏國吃下,順勢攻入禹國。這期間也能讓宋國的經濟集團們看清時局,盡早撤出宋國地境。”
“即便再發起經濟戰爭,沒了夏禹的壓力,我們也能輕松一點。”
宓茶捏著文件的兩側,笑了笑,“不愧是副相啊你來這兒不是問我的意思,而是給她當說客的”
樊景耀無奈地笑道,“她把我說服了。”
他說著,用一種疼惜又愧疚的復雜眼神望向宓茶,低低喚道,“小姐,這些年你因為禹國吃了太多的苦,既然局勢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認為不如一了百了,報了當年九國滅谷的血仇罷。”
宓茶垂眸,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她左手的手腕上是一抹白色的翠鐲,無名指上是一圈老舊的銀戒。
她又抬頭看了看萬里無云的天空,今天的天氣一如聯合國大會結束時的那天,也一如她年少時在禹國度過的那些歲月。
陽光晃得宓茶睜不開眼,可她還是望著,望著天空上那輪孤傲的白日,像是要從那輪太陽里看出些什么人和事似的。
半晌,她低垂下頭,將手中的文件緩緩折合在一起,遞給了一旁的百里月。
“批復”她道,“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