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今天的國際傳送票已經售罄了。”
“明天呢”
“抱歉先生,未來一周都滿票了。”
夏國首都傳送站里,這樣的對話不斷重復出現。
自戰爭爆發起,有能力的國民便通過各個渠道離開了夏國,而在昨天,堯軍渡過汀洱江中段,正往夏國首都進發,這一消息掀起了又一波的移民潮。
夏國國內的問題已經十分嚴重。為了穩定糧價,宋國剛剛貸給了夏國一筆資金,雖然在宓挺的策劃下這筆錢到了夏國手上時縮水不少,但糧價還不至于太高。
但糧價穩定了,能源、淡水的價格卻已高到了普通國民無法消費的地步。
一周前,政府還在考慮如何利用宋國的這筆貸款去全方面地平衡物價,然戰火燒過了汀洱江后政府就再沒心思管這種小事,緊急置辦起了遷都事宜。
如此這般,夏國國民怎能按捺得住,當初宣揚“有禹國坐鎮、這場仗必勝”的言論早已無人理會,所有人都打包好了東西,四處探聽出國的途徑。
有錢人早早跑了,跑不掉的普通人已很難在國內生存,戰火還沒燒到他們,但失業和有市無價的日常必需品就令他們倒在了炮火前頭。
夏國情況糟糕透頂,但剛剛渡過汀洱江的堯國也有顧慮。
“打了勝仗自然是好事,可夏國現在的情況,我們該如何接手呢”領導班子再次商討這一問題,“夏國目前的狀況遠低于我們當時的預估,傳統的安撫政策恐怕力度不夠了。”
內政是首相的活兒,沈芙嘉作為軍部和政務部門之間的橋梁,必然需要參與針對治理夏國的會議。
“進入夏國,如果不能解決民生民計,在夏政府垮臺前,夏國人就會把矛盾對準我們的軍隊,之后的作戰難度還有我們的國際名譽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郁思燕半垂下眼瞼,“說來說去,還是要錢。”
她望向沈芙嘉,“你有什么想法”
戰爭不知道還要打上多久,安撫夏國只是最小的一道坎,龐大、且高度團結的禹國還在后面等著他們。
沈芙嘉是不知道綠色基金的,即便知道,綠色基金里的剩余資金也遠不到取之不盡的地步。
她從來不是有勇無謀之士,在這場會議開始之前,沈芙嘉便和宓茶、郁思燕談過對夏的方案。
“財政部沒有那么多的閑錢,政府也沒有那么多的人手,”那時沈芙嘉對著宓茶和郁思燕道,“我想不如直接把夏國給宗族們分了。”
郁思燕聽了,立即皺了眉。
可她沉吟片刻,支著頭無奈道,“也是個辦法。讓宗族自己去管,我們拿出大政策、管著宗族就是了。”
只要是自家的土地,沒有人會不悉心料理。
沈芙嘉明白郁思燕皺眉的原因,更知道她為什么又同意。
新取得的領土要么繼續讓本土宗族管,要么遲早得分給國內的各宗,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本質上沒有區別,不如索性提前兩年,還能為財政部省下一大筆開銷。
郁思燕復道,“讓宗族治理,錢是能省下不少,可光是分配的流程恐怕個把月都下不來,真正落實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這中間軍隊的花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涉及領地、利益分配,不會有那么容易的。
“我是這么想的,”沈芙嘉說,“軍隊的開支是不可避免的,多一個月少一個月差別并不大,即便中間沒有浪費任何時間,我們也未必就能提早一兩個月結束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