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煦被嚇了一跳,“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三年前攻破夏西我不也上場了么,”沈芙嘉一笑,“你干嘛那么驚訝”
“這不一樣。”
進攻夏國西部的時候,穆華山剛剛結束,禹夏士氣大衰,擋在西面的仁級趙粵憲死在了穆華山上,而她們又有陸鴛助戰。
可以說,那場戰役是必勝的戰役,沈芙嘉親自上場可以增加士氣,加快進攻效率。
并且嚴煦知道,沈芙嘉是看中了這個機會,想要趁機為自己添上一筆榮光。
現在情況不同,面對東部的禹國海軍,他們沒有任何勝算。
如今的沈芙嘉在堯國的地位已不僅僅是副首相那么簡單,她被架到了一個極其高的位置。
在國內,她的名望不亞于女王;在前線,她的實際聲望甚至超過了宓茶。
一旦沈芙嘉敗了,不僅會對士氣造成嚴重打擊,還會直接損害到她的個人名望這便是嚴煦吃驚的原因。
沈芙嘉是個典型的機會主義者,沒有十足的把握,她絕不會輕易冒險,給自己臉上抹灰。這樣一個精明的人,怎么會突然提出這么大膽的建議。
“禹國不出王級,柳凌蔭、童泠泠和付芝憶便都不好下手,陸鴛就更別說了。”沈芙嘉道,“但我不同,我只是個一級上階,沒什么道德上的束縛。”
“天地自不用想,仁級也確實尷尬,但王級這一級可左可右。”嚴煦道,“不許童泠泠開狂化,或另找其他王級上場就是了。”
沈芙嘉笑了笑,“嚴煦,你是知道我的,我用兵用計向來不擇手段,無謂仁義道德,這并不是我的首要顧慮。”
“我主要想的是南部多是陸軍,并無善水的將領。我這些天把三級以上的高級軍官一一排查了一遍,最后發現,最合適的人選竟是我自己。”
“若是這樣,還不如我去。”嚴煦道,“好歹我是個水系。”
她說完就見沈芙嘉笑了。
“不瞞你說,我也有請你同行的打算。”
嚴煦一愣,“以你我的等級,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吧”
沈芙嘉走向辦公桌,調出了東大陸東南部的地圖。
“來,你看。”她對嚴煦招手。
沈芙嘉用紅藍兩色箭頭標出了目前的敵我分布,對嚴煦道,“戰時拖延不得,每打一天仗都是在燒一座金山,經濟上的問題不說,我們的士兵都是客場作戰,已經三年半沒有回過家了,時間拖久,容易疲軟。”
“這我當然知道,”嚴煦皺眉,“但要拿下禹國東部這塊硬骨頭談何容易,連舜國都不愿沾手,慷慨大方地把它讓給了我們。”
沈芙嘉擺手,繼續往下說“現在我們包圍了禹北,禹國又反包圍了柳凌蔭和童泠泠,并用海軍部隊封住了我們的東部。”
“柳凌蔭和童泠泠被圍得死死的,一步也動不了,禹北邊境防線又十分嚴密,阻截了我們飛機,沒法從空中支援她們。”沈芙嘉看向嚴煦,“我們和禹國成了交叉之勢,僵持不下,想從這里破局,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損失多少人力財力。”
嚴煦聽出了沈芙嘉想要另辟蹊徑的意思,她思忖片刻后,驀地一驚,“你是想不破不立,直接從海上繞到c省東部和柳童里應外合,再來一次反反包圍”
“對。”沈芙嘉道,“禹國認為我們的海軍力量孱弱,因此沿海防線并不森嚴,雖有眾多海軍,但只要解決了他們,我們便可從海上直驅南下,扎進禹國的右肋。”
“難怪你要把我也叫上。”嚴煦感嘆道,“這個想法未免太過大膽。縱使你我不懼他們的海軍艦隊,可仗也不是靠一個人兩個人就能打下來的,我們要去哪里弄一批海軍來”
“我準備把東北的海軍主力調過來,連同江澤蘭一起。”
“什么,”嚴煦微微睜眸,“那誰來守我們的領海”
沈芙嘉眸光微移,“你還記得上一次攻打北清,決縭長老一夫當關的情景么”
她低聲道,“茶茶就只剩下決縭長老這一位至親長輩,她心疼他,把對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所有情感都寄托在了決縭身上。她是這么想的,決縭亦是如此。要是海上吃緊,即便茶茶不去請他,他也不會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