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石外驟然暴起一層藍紫色的電光,下一刻,在一束強烈的雷光中,堅石被破出了一道洞口,滿身石粉的聞天澤吃力地從中擠出。
看著聞天澤從石囚中逃出,吳桐大吃一驚,聞天澤已經鏖戰了兩個多小時,身上傷痕累累,劍傷遍布,哪來那么大的力氣,居然還能破他的石囚
不止是他,柳凌蔭和沈芙嘉亦是一驚。
金系劍士守候在外,以防不測,見聞天澤果真逃出,立即提劍而上。
聞天澤剛重獲天日面前就掃來三道凌厲的劍氣,他急轉躲避,在轉身的剎那,腳下一崴,猛地失去了平衡。
金系劍士瞧準時機,劍尖直入聞天澤右胸,沈芙嘉瞳孔驟縮,不知為何,她的身體先一步行動了起來,朝著下方急速撲去,好像錯過了這一次,她就會遺憾終生似的錯過錯過什么
她來不及細想,若霜清吟出鞘,三道冰棱朝著金系劍士的長劍打去,將那柄劍偏移了幾寸,從聞天澤胸前滑開。
“沈相”金系劍士本以為是敵軍援軍,沒想到打他劍的居然是遠在總部的沈芙嘉。
“這里交給我,”沈芙嘉落于他身旁,“你去前面。”
金系劍士遲疑了一瞬,有些糾結地看向了聞天澤。
聞天澤身上的軍裝染血多時,各處都有劍傷,他打著活捉他的主意,沒有下殺手,只是不斷消耗他的體能和精力。
眼見消耗的差不多了,馬上就能把聞天澤捉住,這個時候沈芙嘉突然出現搶功,實在是讓他有些不舍。
他遲遲不走,沈芙嘉余光掃來,其中的厲色讓金系劍士后背一涼,只得不情不愿地離開,另找其他的禹國高級軍官。
待他走后,聞天澤撐著劍從地上起身。
老人已是兩鬢斑白,臉上帶著深淺不一的細紋和煙灰土塵,他望向沈芙嘉,不知道是不是沈芙嘉的錯覺,她竟從聞天澤眼中看見了一絲如釋重負。
像是他堅持許久,只為等到她來一般。
他輕咳著泄出了一點笑意,“好久不見了,沈同學,啊現在該稱沈相了。”
沈芙嘉瞌了瞌眼瞼,繼而回道,“校長,別來無恙。”
聞天澤點點頭,“有勞你跑一趟,專程過來殺我。”
沈芙嘉一嘆,“校長,若要殺你,怕是等不到我來了。”
聞天澤喘了口氣,他身上血土混雜,并為一塊,握劍的手微微發顫,虎口滲血。
他上下打量著沈芙嘉,似乎在與她從前的模樣做對比,良久,他看夠了,喘息著一哂,“還等什么,動手吧。”
“校長”沈芙嘉皺了皺眉,“您若是愿意歸順堯國,女王殿下必授您勛爵、委您大任,絕不會像姬方縉那樣對您輕慢無禮。”
“哈哈哈哈”聞天澤仰身朗笑,“沈相,你女王上一個封官加爵的還是夏國總理,叫人好印象啊”
“他那樣的酒囊飯袋,如何能跟您相提并論。”
聞天澤笑著搖頭,“你們高看我了。”說罷,他挺胸展肩,對著沈芙嘉橫起了雷劍,眼神瞬間冷酷銳利。
“我曾教過你,戰場之上噤聲閉嘴,不許閑聊,只管戰斗就是。”
魔鬼訓練后期,聞天澤是不許她們在戰斗時說話的。
交流全靠戰術手語,所有人全程都需密切注意隊長的作戰手套,那雙手套就是戰旗,一抬一落間便是鐵令。
沈芙嘉眸光微深,她凝望著面前的老人,不待多時,聞天澤眸中雷光一閃,主動朝著沈芙嘉沖來,果然沒有再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