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無投擲過來的時候奈良善就知道它擊不中自己,因此并沒有躲避,只是歪頭看著來者。
那是一個比奈良善還要瘦小一點,發色分為黑白兩半的七歲左右的男孩。
這么小的忍者
不對,這么小的孩子就上了戰場
這樣的殘酷程度真是久違了,趕得上垃圾之城流星街了吧。
千手板間停下腳步,驚疑不定的看著奈良善。
他之前只看到了對方的黑色頭發,還有側臉上露出的一只血紅色瞳孔,下意識就以為對方是宇智波的忍者。年幼的孩子只要拿著武器上了戰場,那就是忍者,必須將對方看做獨當一面的忍者,無論是多么仁慈的忍族都不會在這件事上天真。因為不殺了對方,對方就會殺了你。戰場的規則就是這樣殘酷。
但同時也有一點,參戰的忍者無論屬于哪族,無一例外會穿戴屬于自己族徽的裝備,這是身為忍者的驕傲。背負著族徽戰死,同樣也是現在這個時代的忍者所期望的事。不過更現實一點的理由是好分辨尸體的從屬,然后下葬。
這中混亂的時代,無論忍者還是國民,平均壽命都在三十歲左右。反正都活不長,那就選擇驕傲的死。
沒有人上了戰場會不攜帶自己的忍具,不背負自己的族徽,不拿著自己的武器。
然而面前黑發紅瞳的男孩什么都沒有,穿著普通民眾才會穿的衣服,沒有攜帶忍具,沒有攜帶卷軸,甚至連武器和起爆符都沒有看到。
“你是普通人不是忍者”千手板間啞著聲音問道。
奈良善“不是忍者,我迷路了,想問去火之國城市的路怎么走。”
千手板間臉上的疑慮褪去了,轉而升起的是憤怒,他指著一個方向大聲道“那邊才是通往城鎮的路啊,笨蛋普通人來忍者的戰場做什么”
突然被罵的奈良善
吼完之后,年幼的千手板間才想起自己身后還有幾名宇智波的追兵,他又壓低聲音快速道“總之別過來了,忍者的戰斗可不是鬧著玩的。去那邊”千手板間指了一個方向后,向著與他指的方向相反的地方跑了。
奈良善看著年幼忍者離去的背影,他的圓仍舊在釋放狀態中,感知到了幾名成年人向著年幼忍者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他低頭看向自己腳下的苦無,將其拔了出來在手里拋著玩。
“我以為這個世界的忍者都很冷漠。”奈良善說道,“因為是小孩子嗎”
還沒到泯滅自己感情的時候。亦或者本性就是像宇髄天元那樣的家伙。
“意外的溫柔。”奈良善忍不住笑了。
被人罵笨蛋的經歷,這應該是第一次吧。
“去看看吧。”
忍者的戰斗原本不關奈良善的事,不過現在,他想管。
千手板間呵斥了一個迷路的孩子后就跑了,壓根就沒去想為什么在這深夜的森林里會有一個衣服干凈整潔的男孩毫發無損的出現。他現在滿腦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逃。
他的查克拉所剩無幾,沒有辦法用出任何忍術了。原本他這樣七歲的孩子,能從體內壓榨出來的查克拉就少的可憐,也沒有學會多少忍術,之所以參加戰爭,是作為忍者要參加戰爭,就這樣而已。
瓦間哥哥死了,柱間哥哥很生氣,父親也很生氣。
不過現在,他也要死了。
體力即將用盡,身后的追兵已經到了身后。
眼前一名宇智波忍者突然出現阻攔了前路,千手板間奔跑的腳下一頓,打算換個方向離開,然而那個方向也有宇智波的忍者。
一二三四敵人竟然有五個。
全部都是成年的忍者。
千手板間握著苦無逐漸后退,直到背靠在樹根下的一塊巨石為止,就退無可退。
身為忍者不許悲嘆,我們忍者是為了戰死沙場而生這是父親的話。
大人們都是笨蛋,如果不想引發戰爭,那就簽署停戰協議就可以。讓孩子去送死的忍界,根本就是錯誤的。這是柱間哥哥的話。
完全相悖的理念,才七歲的千手板間不知道誰對誰錯,他只知道,瓦間哥哥死了他很難過,如果柱間哥哥和扉間哥哥也死了他會更難過。如果真的簽署和平,那些死亡的同伴的怨恨要如何發泄呢。
柱間哥哥說的成立同盟是否可行呢他不知道,就算可行,他應該也看不到那一天了吧。
面前的宇智波忍者瞪著一雙紅色血輪眼,對著千手板間舉起了武器。
在面臨死亡的瞬間,千手板間想不到什么忍者,也記不起同伴死去的怨恨,心中唯一存在的就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