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孫師傅就帶著一幫徒弟來西風食肆報到了。
與他一道過來的,還有劉玉夏。
孫師傅雖然是劉玉夏手下的大師傅,但這人性子執拗得很,也頗有些人性。哪怕劉玉夏昨夜為了留下他特地加了工錢,但孫師傅真要走,誰也攔不住。劉玉夏憋了一夜的氣,一大早特地跟著一起過來。她倒要看看孫師傅要來,當著她的面,這西風食肆的東家敢不敢收。
安琳瑯還真敢收。有人白送上門來干活為什么不收安琳瑯不僅敢收,她還早就想好這些人該用在什么地方。不過那是生意鋪開之后的部署,目前這些人還得培訓。類似于企業文化培訓和公司經營理念等等,這種洗腦的活兒,當然也是工具人周攻玉去干。
她匱乏的言辭只能用于指使工具人干活和形容做菜上,太有難度的心理戰得專業工具人去。
說起來,周攻玉這廝是真的恐怖。安琳瑯發現他洞察人心的本事實在有點過了,她有時候都懷疑這廝是不是在她身上放了監控,以至于她做什么他都知道。
雖說是愿賭服輸,這七個人歸屬西風食肆卻不是人賣給西風食肆,該有的待遇還是得有。
“我給他開的是十兩一個月,你預備開多少”劉玉夏這次過來沒帶仆從,就跟蒙三一起,以至于現如今她心里有氣也沒辦法撒。
安琳瑯剛想說,孫師傅自己開了口“夠養家便可,掌柜的不必太為難。”
劉玉夏被氣了個仰倒,她瞪著眼睛看向孫師傅,不敢確信這還是不是她手下脾氣最硬的孫師傅。安琳瑯見狀頓時就眉開眼笑,點點頭“這你不必擔心,既然收了你們,我必然不會虧待你們。”
孫師傅得了這句話就夠了,別的也不多要就帶著一幫徒弟跟五娘下去安頓了。
劉玉夏這回是真氣到了。她指著安琳瑯的鼻子好半天不知說什么,原地轉悠了一圈只罵了孫師傅一句自甘下賤,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安琳瑯聽著這話就不高興了,留在她西風食肆就是自甘下賤未免太過了她氣得追著人走了幾步,但劉玉夏走的飛快,安琳瑯只能作罷。倒是不知何時捧著一小碗五香花生在吃的小崽子抬頭看了眼安琳瑯不悅的臉,扭頭盯著劉玉夏遠走的背影瞇起了眼睛。
如今天兒還早,還沒到忙的時候。大堂里小梨跟五娘正忙著打掃,小崽子將碗里的花生全塞兜里。點走邊吃,溜溜達達地去后院井邊放下空碗,然后從后門一溜煙跑不見。
與此同時,周攻玉將西風食肆預備將酸菜魚的食譜賣出去的消息傳了出去。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短短一上午就傳遍了武原鎮。
中午忙碌起來,剛從西邊回來的商隊都忍不住抓著杜宇問是不是真的。這酸菜魚名聲傳得有多響,沒有比他們更清楚。若是這安掌柜的當真賣出去,他們若是趕巧買下來再賣給外面的大酒樓,那價格要多少不是聽他們自己說多少又是一回賺。
“賣,自然是賣的。”杜宇笑瞇瞇的,“但這是得價高者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