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村后山一到春冬時節,到處都是筍。安琳瑯早就想打這些筍的主意了。臊子面正在暢銷,若是有酸筍,螺螄粉還遠么
“沒泡過,東家若是想吃,我可以試試看。”
安琳瑯沒有立即回復她,淡淡一笑“不急,此事后面得了空再說。”
那婦人懵懵的,似懂非懂的站著沒懂。
她身邊一個婦人看不過去,眼疾手快地將人給扯回去。那婦人看她的神情就知她沒聽懂安琳瑯的意思,想著老婦人家里的情況,又將心里的那點兒酸意給壓下去。她小聲地提點老婦人一句“老姐姐,你腌菜的本事被東家看上了,撞大運了。”
那老婦人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安琳瑯。
安琳瑯這邊已經看向別的壇子,沒有再看她這邊。她心里將這事兒碾碎了品,品了許久似乎品出了意思,心頓時就失了序,咚咚咚地跳起來。
耗費了整整三日,安琳瑯和劉廚子將酸菜作坊的所有酸菜都嘗了個遍。這一批酸菜的質量還算是可以,除了味道不夠的兩壇事先剔除。又檢查出一種新味道的酸菜,剩余的都達到了安琳瑯需要的標準。檢查完第一批,能夠對外售賣的酸菜大約四百三十壇。
劉廚子親自把關,將這成品重新封口,送到地窖。
事情都準備好,收到信函的掌柜們也到達了武原鎮。不是所有人都敏銳地察覺到差別,有些人從頭到尾都沒分辨出差別。不過基于食譜是西風食肆自創,他們還是半信半疑地跑了這一趟。
五月下旬的時候,一共九家合作方的掌柜和廚子都抵達西風食肆。
不過在推銷酸菜之前,周攻玉讓他們把這一個月的紅利抽成給結了。雖說酸菜的種類不同達不到最佳,但新鮮的菜式還是為這些店家賺了不少銀錢。他們的生意靠著新菜蒸蒸日上,尤其那等客流量大的酒樓,一個月就這一道菜凈賺三百多兩。
這家酒樓自然是晉州城的,也正好就是方婆子的娘家人劉玉夏所辦的玉滿樓。玉滿樓算是晉州城最大的三棟酒樓之一,日常出入的都是城中的達官貴人。本身菜色賣的就貴,一頓酒席賣到上百兩。酸菜魚作為新上桌的主打菜色,劉玉夏定價二十兩。
一個月下來,三成半的抽成是驚人的。這一個月的抽成七十五兩,其他幾家也不少,加在一起,抽了將近二百兩。安琳瑯看著這么多銀子,差點沒高興得跳起來。
很好,現在不只是推銷酸菜,幫助這些店主提高銷售業績也在安琳瑯的職能范圍之內。
短暫的歇息一日,次日一大早,所有人齊集西風食肆的后廚。
安琳瑯不整那些虛的,上來就單刀直入,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每樣食材的作用都給詳細講了一遍。其中關于酸菜的作用,她重點強調了三遍“這道菜的味道是偏酸偏辣,重在開胃,講究的就是一個清新爽口。重點自然在于酸。若是酸菜的味道不夠酸爽,魚肉的味道也會大打折扣。”
這話一出,底下頓時一陣議論之聲。
事實上,在來之前的信件中周攻玉已經提起了關于安琳瑯此次要說事情的內容。他們原以為會試配方上的改良,或者是做法的變化。沒想到竟然只是在說酸菜。
“酸菜不就是酸菜”有的人不以為然,“酸菜就只剩一個咸味兒,能有什么講究”
不是他們小看酸菜,老實說,這東西一直以來都是窮苦人家對付日子弄出來的吃食。窮人家能有什么好東西,不就是用鹽巴腌一下。最多鹽巴放多放少咸淡有分別,別的能有多大分別咸菜味道淡了,多放點鹽。味道重了,拿水泡一泡,哪有那么多講究
他們心中如此想,嘴上不由就說出來。
他們的食肆或酒樓才出售酸菜魚,即便酸菜的味道差強人意,但總體的售賣狀況還是不錯的。除了幾個在同一地段賣的食肆能分出高下,其他人還沒察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