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想讓琳瑯成婚以后立即就生育,誕下子嗣,但內心是十分期待兩人的子嗣的。抿著唇頓了頓,他臉色有些蒼白。看向安琳瑯的目光都忍不住黯然。
“你好好鍛體,把身體鍛煉得好了,其他方面自然也會跟著變好。”鄒大夫欣賞夠了他失望的臉色,一抹嘴又悠悠地道“說到底,也是藥物虧空了你的底子。子嗣的強弱跟父親有莫大的關系。你自己身強力壯,將來的子嗣也不會差。若是能鍛煉得好,指不定不需要等兩年。”
“說的是。”
安琳瑯是清楚后世許多男子身體不好精子質量差,此時聽鄒大夫一說,立即就能明白,“玉哥兒多辛苦些,每日堅持鍛體,一定能早早康復的。”
周攻玉聞言,幽幽地瞥了一眼她。
安琳瑯默默轉過頭去。
“罷了罷了,這事兒還等第三次拔毒以后,看看情況再說。”
第三次拔毒的過程比第一次第二次要輕松很多。
前兩次下了重要,其實玉哥兒體內的余毒已經清得差不多,這次的藥的劑量會輕許多。且這段時日他身體調養的好,耐抗性又搶了許多。這回進浴桶泡了一個時辰,結束的時候難得他沒有疼暈過去。雖然全身發紅,但沒有再蛻皮。出來的時候人的意識是清醒的,靠在安琳瑯的身上還能對她笑。
安琳瑯看他有些皮膚較薄的地方還在滲血,抬眸見他眉眼之中帶笑,忍不住心疼“還笑不疼啊”
“疼。”周攻玉臉色慘白,微微勾了嘴角淡淡一笑“但想到身體恢復便能娶你,值得。”
安琳瑯“別給我灌湯,我不吃這一套。”
話音一落,周攻玉的低下頭,拿自己滾燙的臉頰蹭了蹭安琳瑯的臉頰,愉悅地笑起來。光照著他半張臉,此時玉哥兒慘白的臉因笑得用力而不自覺浮上來兩團駝紅,眼瞼無力地低垂著,整個人透著一種任人蹂躪掙扎不了是脆弱又破碎的美感“嗯,我知道的。多灌灌,見縫插針地灌一灌,指不定哪日你昏頭喝下去了呢”
“不可能,別做夢。”安琳瑯冷酷否認,把人扶到床上躺下去“好好睡一覺,今日還讓我給你抹么”
玉哥兒不說話,只拿那雙眼睛悠悠地盯著安琳瑯。
“行了行了,藥膏在哪”
給他抹了藥,看到他睡熟了安琳瑯才輕手輕腳地替他蓋上被子站起身來。
剛轉身準備離開,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什么勾住。回過頭,看到是周攻玉的手。平常那么冷淡疏離的人一只手從被窩里伸出來,死死攥住了安琳瑯的衣裳下擺。
安琳瑯一愣,低頭看向他,他眉宇微微蹙起,顯然已經是睡熟了。
說起來,安琳瑯記得上輩子不知在哪兒看到過,說一個人的睡姿會曝露他的內心。缺乏安全感的人會不自覺地蜷縮起來。玉哥兒白日里看起來堅不可摧,昏迷的時候就整個蜷縮在一起。她知道玉哥兒自幼沒有父母,在復雜的環境中長大,再堅不可摧的人也是擁有一個柔軟的內心。
安琳瑯微微傾身撫了撫他的眉心。溫熱的觸感碰到他,他的眉心緩緩地舒展開。安琳瑯這才伸手去摳自己的衣角,拍了他好幾下,他才緩緩松開了手。
站在床邊,安琳瑯鼓了鼓腮幫子,心情有幾分復雜“死心吧,我可不會因為可憐你就搭上我自己。”
輕輕地嘀咕了一句,安琳瑯還是沒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關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