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么來了”
夫妻倆連開口第一句話一模一樣。
曹氏攥著兩只手就邁起了小碎步。面上似乎點了妝,只是擦去口脂看起來不分明。不過安琳瑯有一雙利眼,這中企圖裝素顏是臉一眼就看出來。
藏是藏不住的,只會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溫長貴一看安琳瑯眼睛瞇了起起來,心里頓時就是一個咯噔。他順著安琳瑯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婆娘,這人啊,看別人跟看自己是不一樣的。在曹氏進來之前溫長貴還沒意識到哪里不對。等發覺安琳瑯的眼神落到曹氏的衣裳上,他立即就反應過來。
然而曹氏好似沒感覺到廂房里尷尬的氣氛,剛進來她就紅了一雙眼睛。
眼淚說來就來,這速度快趕上安玲瓏。只見曹氏立在安琳瑯的近前,好似長輩似的慈祥地端詳著安琳瑯的臉。那笑中帶淚的懷念模樣弄得安琳瑯都迷惑了,以為這個人是對她十分疼愛長輩。可轉念一想,林氏的貼身丫鬟算什么長輩主子一死就成親離府的人能有多少真心
安琳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抹眼淚。
曹氏哭了半天,沒見安琳瑯有半分的動容,漸漸的有些尷尬。
她于是從袖籠里抽出一張帕子,作勢掖了掖眼角哽咽道“姑娘長大了,越發像年輕時候的主子。奴婢這十幾年在外替主子守著嫁妝,心里無時無刻不在掛念小主子。如今見到小主子,可真是太好了”
安琳瑯都懶得噎她,不耐煩道“別哭了,我此次過來不是來跟你們敘舊的。”
曹氏抽抽噎噎的一口氣突然被掐斷,不上不下的沒吐出來噎得難受,憋得臉都紅了。
安琳瑯面無表情地扭過頭,直接無視曹氏的表演,問溫長貴“溫掌柜既然說賬簿有兩套,你去吧另外一套賬也拿過來吧。”
溫長貴心里一突突,趕忙道“姑娘,賬簿還沒理好。咱們酒樓并非每個月都做賬的,一般是一個季度或者半年理一次賬務,視情況而定。姑娘不如等兩日,小人讓賬房將賬本重新理一遍再給您如何”
“不必,”安琳瑯直接拒絕,“流水賬我也能看。”
“不,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啊姑娘,”溫長貴干干地笑了一聲,“小人的意思是這幾個月的帳可能有漏的,錯的,得賬房謄到賬簿上之時才做調整,此時看,估計還是不那么準確的。”
安琳瑯眉頭豎起來“帳都做不明白,你找這個賬房干什么”
溫長貴一噎“都是酒樓的老人,給酒樓干十幾年了。”
安琳瑯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這么大的酒樓養個不會做賬的賬房還養了十幾年我酒樓的工錢是多的燒得慌嗎養廢物,你到底是怎么經營的說到這個,我想問你。這么奢華的一個酒樓,位置還在京城最好的商業街,你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一年竟然才盈利六百兩。一桌席面都能定一百二十兩,一年你該不會十桌席面都賣不出去吧溫長貴,你若實在不會做,我就換人。”
這話說的突兀又直接,差點沒把溫長貴給噎得臉都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