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瑯自己就是個廚子,自然是偏愛廚子。
幾句話一問,一問三不知的溫長富差點沒把安琳瑯鼻子給氣歪。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聽著讓人心煩就算了,這人還拎不清。仗著自己是溫長貴的親兄長,跟安琳瑯說話十分不客氣。明目張膽地糊弄,比溫長貴還猖狂。
且不說他一番胡言亂語差點沒把溫長貴給嚇死,恨不得撲上來堵住他的嘴別給他添亂。反倒是曾賬房聽說賬簿被毀開了口“東家若是信任小人,這些年的賬本小人能修復過來。”
“你能修”問話的不是安琳瑯,是溫長貴。
他瞪大了眼睛,不知是憤怒還是威脅地問他“東西都燒干凈了,你能修什么”
“小人記性好,再者,書房里的賬簿確實是燒了一部分。但小人有謄寫的習慣,正好有一份。”曾賬房就是當時把賬本送去安府的人,他送的自然是溫長富的帳。溫長富做事馬虎,東西擱在外頭就沒收。正好安家來人說要賬,他就給人送了過去。
他在溢香樓也有十幾年,當初一開張就來了。只不過這么多年還是個柜臺賬房,他私下記賬原本是打算呈給東家謀求掌柜一職所準備。結果這東家十幾年沒出現過,弄得他很是郁郁。
“都在小人的家中,東家若是想要。可以派人去小人的住處去取。”
“你那套賬能算什么”溫長貴沒想到曾順這人悶聲不響地,居然這時候捅他一刀,“你又不是賬房。酒樓里大大小小的事兒你不清楚,有些打點的銀兩你也不知曉,你記的那些東西能做數么”
曾賬房被他刺了一句,也沒說話,扭頭看向安琳瑯“東家,確實賬里只有一些明面上的收支。”
“無事,”安琳瑯瞥了一眼緊張的溫長貴,“你且拿來再說。”
溫長富直到這個時候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當下眉頭皺起來。
他十分不贊同地看著安琳瑯,略帶教訓的口吻道“小東家做事未免太不近人情。你這一來又是查賬又是給人下馬威的,當真是半點情誼也無。我弟弟為你操持酒樓生意,忙了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么下人臉子也不怕下面人寒心”
“哥你說什么呢”溫長貴差點要被這個兄長氣死,“這是東家,你怎么跟東家說話呢”
“難道不是”
溫長富振振有詞“人家做主子的都懂得禮賢下士,這小姑娘做事就是沒章法你可是酒樓的老人,忙活了這么多年,難道一句不好聽的話都說不得”
“哥你別說了”
“做事太不將情面,往后誰幫你辦事”溫長富越說越覺得有理,“你可曾曉得多少貴客只認溫掌柜的,不曉得你安東家這生意靠得是溫掌柜的,你不怕逼走了老人生意關門”
安琳瑯都要被這人逗笑“那我今日就逼走一個看看。”
“來人,”安琳瑯雷厲風行不是說著玩的,“把這個溫賬房給我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