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怕他發高燒,事先讓寨子里的人幫忙備好了浴桶和熱水,烈酒也準備了一壇。
酒精散熱快,把酒水稀釋進溫水里擦拭降溫,比只用溫水有效得多。
溫水浴也是能快速降熱的法子,只是不能長久泡浴。
等太子散藥的期間,喜鵲看秦箏整個人悶悶的,主動跟她說起寨子里一些事來,轉移她注意力。
秦箏也從她口中了解到,祁云寨分東寨和西寨,東寨是林堯當家,西寨則是老寨主的結義兄弟當家,之所以分成了東西兩個寨子,主要是因為林堯和二當家的理念不合。
林堯不喜二當家手底下人的行事,他們劫掠,不管是商賈還是窮苦百姓,一律能殺就殺,能搶就搶,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二當家的則認為林堯婦人之仁,大有想將林堯取而代之的心思。
此番林堯的妹妹落到水匪手中,似乎就跟西寨的人脫不了干系。
不過喜鵲沒說完西寨那邊到底做了什么,太子藥效就發作了,他身上開始發燙,額前也一直冒汗。
秦箏忙用帕子在水盆里浸過給他擦拭,頸下和腋下的溫度居高不下,秦箏便直接用沾了水的帕子搭在那里。
隨著時間推移,太子身上越來越燙,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緋紅,僅溫水擦拭明顯不管用了。
秦箏便讓喜鵲幫忙準備溫水浴,又叫了個寨子里的漢子前來幫忙把太子放進浴桶里。
太子胸口處有傷,秦箏備的溫水剛好只淹過他腰腹,不會弄濕胸口。
她自己則繼續用加了烈酒的溫水給太子擦拭上半身,如此雙管齊下,總算是把太子身上的溫度給降下來了。
他整個人依然處于昏迷中,秦箏讓寨子里的漢子幫忙給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物,才把人放回了床上。
她怕太子有什么閃失,正想請老大夫過來再把脈看看,怎料老大夫自己就上門來了。
老大夫進院子就道“好歹是條人命,我估摸著這個時辰身上得散藥發熱了,還是過來看一眼。”
秦箏忙引著他往里邊去“可巧,我正想去請您,我相公方才發了熱,這會兒已經退熱了。”
老大夫明顯有些不信“何時發的熱,我還沒瞧見退熱能退這么快的。”
秦箏怕太子退熱太快也有不妥,忐忑道“一個時辰前發的熱。”
老大夫在床邊坐下,發現太子之前還慘白的臉色,這會兒已經好轉了些,神情不由得有些詫異。
他扣住太子的手開始把脈,片刻后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傷成這樣還能熬過來這怕不是命大得閻王爺都不敢收”
老大夫又重新把了好幾次脈,確信無疑后,才囑咐秦箏道“你相公身上的熱退下去了,命基本上就保住了,照料得精細些,好生調養一個月應該就能痊愈了。”
“多謝大夫。”秦箏把老大夫送出院門才折回去,得知太子命保住了,她心底一塊大石頭便落地了。
午飯是喜鵲送到院子里來的,太子還沒醒,便只送了秦箏一人份的,兩葷一素,瞧著還是挺豐盛。
秦箏看到葷菜里有臘排,滿心歡喜地夾了一塊,結果差點把自己牙都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