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他突然覺得還是跟秦箏說話省力,聰明人只要一點就通。
“昨夜在堰窟處放迷魂煙的幾個西寨人被我們抓住了,若勾結水匪是二當家的意思,人沒回去,他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被抓的幾個西寨人會供出吳嘯,吳嘯又會供出他這個幕后主使,對二當家而言最穩妥的辦法,自然是弄死吳嘯,讓吳嘯擔下所有罪責,既給了東寨交代,又能把自己摘干凈。”
王彪仔細消化了一遍太子的話,朝路邊唾了一口,罵道“老不死的,心眼子比馬蜂窩還多。”
太子道“我原以為昨夜也是二當家的計謀,吳嘯為了自保,肯定會和二當家狗咬狗,必要時還會求助東寨,那時東寨就是坐收漁翁之利。但昨夜之事是吳嘯一人的主意,他見事情敗露逃跑倒也說得通,只是山寨可還有其他下山的路”
王彪不解地道“兄弟們上山下山都只有堰窟哪一條路啊。”
太子道“兩堰山地勢雖險要,但最先上山的那批人,那時候還沒有開鑿堰窟,他們又是如何上來的昨夜你審訊東寨那些人時,我安排了人守在了堰窟處,吳嘯沒出現在那邊,他若不在山寨里,只有可能是從別的道下山去了。”
王彪一番思索后,狠狠一拍腦袋“他娘的,還真有條道,不過極其險要,十幾年都沒人走過了”
盤龍溝,青州境內的水匪老巢。
一艘無篷小船出現在盤龍溝水域內,立即被水匪的船只團團圍住。
“好大的膽子,盤龍溝也敢闖”船上的水匪猖狂大笑。
船上的人正是吳嘯,他此刻不可謂不狼狽。
昨天他得知東寨半夜要卸貨船,就暗地里通知了水匪,又派了心腹去堰窟放到東寨的守衛,放水匪的船進兩堰山水域。
怎料派去的人一去不回,吳嘯當即料到出事了。
中午勾結水匪那次,是二當家的主意,他想不費西寨一兵一卒讓林堯死在水匪手里,可惜計劃沒成,因為何云菁去崖底給林堯送飯,也險些把命交代在那里,他事后還被二當家遷怒罰了。
吳嘯早有反心,才不肯放過晚間的機會,本想著大賺一筆,眼見事情快敗露,才連夜逃出了兩堰山。
堰窟處全是東寨的人守著,從那邊是逃不了,他以前聽山寨里的老家伙們說過后山還有一條險道能下山,只是摔死過很多人,慢慢的就沒人走那條道了。
吳嘯被逼無奈,只得從后山去,大半夜的他又不敢點火把,借著月色一路摸黑走,在林子里深一腳淺一腳摔得七葷八素,身上磕傷了好幾處,腦門上也是血,不過好在總算是逃出來了。
此刻看著十幾個水匪,吳嘯只覺松了一口氣,他道“兩堰山吳嘯,求見你們大當家的,昨夜你們劫回來的兩船絲綢,就是我報的信。”
幾個水匪對視一眼,神情古怪,其中一人道“等著,我回去給大當家報信。”
不出片刻,就從遠處劃來數條船,水匪大當家站在一艘船的船頭,他留著寸頭,只在腦后留了一撮長發扎成小辮,臉上一條大疤,從眉骨橫過鼻梁,瞧著甚是猙獰。
他冷笑著開口“原是吳頭領大駕光臨。”
吳嘯聽出他語氣不對,卻還是抱拳恭維“不敢不敢,吳某此番是前來投誠的,那三成船貨,大當家的分吳某一成足以,其余兩成就當是孝敬大當家和弟兄們了”
水匪頭子聞言卻是冷笑起來,跟在他身后的一眾水匪也是嗤笑連連。
吳嘯如今就是條喪家之犬,他若不投奔水匪,拿什么去躲避祁云寨的追殺,此刻聽見這滿懷惡意的笑聲,也不知是那句話說錯了,連忙道“我一成都不要了,只求大當家的收容”
水匪頭子朝他啐了一口“你小子敢戲耍老子,還敢單槍匹馬來這里跟老子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