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堯說要走,林昭神經大條愣是沒發現氛圍不對,成功化解了這么一場危機,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正想感慨兩句,林堯卻倒回來把她也給拉走了“大廚房人手不夠,你去給王大娘幫幫忙。”
林昭差點以為他哥失憶了,手指著自己,不確定道“不是,咱兩好歹也相依為命十多年了,你不知清楚我廚藝啥樣從前不都是你做飯”
林昭還要繼續說,被林堯給捂了嘴,瞪著她恨鐵不成鋼地往旁邊遞了幾眼。
林昭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她飛快地看了秦箏一眼,扒開林堯的手,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改口“沒想到我最近苦練廚藝的事竟然被你知道了,走走走,上大廚房去我給你露兩手”
林堯默默抬起一只手蓋住臉“”
演技倒也不必如此浮夸。
林家兄妹一走,寨子里其他人也三三兩兩地離去了,只有看守山寨大門的幾個漢子還留守此地。
秦箏覺得這氣氛怪尷尬的,用手撥了撥斗笠,抬腳欲跟上他們“寨主說大廚房人手不夠,那我也過去幫幫忙吧。”
一只腳還沒邁出去,手就叫一只大掌給牽住了。
“后山的索道建好了”這話他問得正經又自然。
秦箏戴著斗笠,得微微仰起頭才能同他視線對上,聽他這么一問,就老老實實點了頭。
楚承稷道“多了一條上山的道,那邊的防守得加重些,你同我一道去看看。”
秦箏被他拉著走了幾步才回過味來,她又不懂排兵布陣,他去部署看守后山的人馬,帶上自己作甚
想起昨天那個吻,秦箏又覺得臉上有些熱意,就連被他握著的那截手腕都隱隱有些燙。
他平日里瞧著多正經一個人,總不至于在野外胡來吧
秦箏自己有的沒的想了一路,腦海里天人交戰,楚承稷倒是規矩得很,只是牽著她的手,絲毫沒旁的逾越之舉。
后山的路有些崎嶇,樹影茂盛的地方,月光都灑不進來,秦箏目力沒楚承稷好,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他走,不小心踩進一個凹下去的土坑,整個人都往前一個踉蹌。
斗笠沿撞在楚承稷后背上,秦箏前額也被斗笠帽上的竹篾刮了一下,疼得她嘶了一聲。
楚承稷停下腳步,將她頭上的斗笠揭了下來,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揶揄的笑意“這會兒你還戴著它作甚”
秦箏膚色白皙,方才那一撞,前額直接被斗笠上的竹篾刮紅了一塊,她揉著額角小聲地吸氣,跟只受傷的小奶貓似的,讓人覺著可憐又有點想欺負她。
他那揶揄的語氣莫名讓秦箏有點暗惱,她瞪楚承稷一眼“怕你大晚上帶我來這后山,被人瞧見。”
這說得跟偷情一樣。
秦箏先前戴那斗笠,純粹是不想讓自己的容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祁云寨的人對她敬重有加,其他山頭的人可不一定。楚承稷帶她走得突然,這斗笠她便也沒來得及摘。
此刻的惱,也是惱他大晚上非要帶自己去后山走一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干嘛去了呢。
楚承稷卻會錯了意,他抬手幫她揉了揉秦箏額前被刮紅的地方,意有所指道“今日王家那姑娘,可不是來尋我的,人也是被趙逵救下后我才知曉此事的。”
他就差說今天這事,除了他管教的那批人鬧事,旁的同他半點干系沒有了。
秦箏想起自己上次誤會他的衣服是那位王家姑娘縫的,知道他解釋這些是又怕她醋,面上難免有點掛不住,故意道“林寨主儀表堂堂,英武不凡,一身血性,能得王家姑娘傾心,再正常不過。”
楚承稷揉著她額角的手微頓,斂了眸色,緩緩湊近她幾分。
秦箏以為他又要親自己,整個人都下意識繃緊了。
但楚承稷只是把按在她額角的手下移,落在她光滑細膩的臉頰上,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捏了捏,眸子半瞇了起來“儀表堂堂英武不凡一身血性”
他笑得溫和,因為離得有些近,說話時溫熱的吐息全噴灑在秦箏臉上“阿箏夸起別的男人來還真是出口成章,何時也夸為夫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