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小時候跟著家里人一起上山采菌菇,走丟了,被困在山里過,家里人叫上全村人找了一天一夜才把她找到了。
雖然萬幸沒遇上野獸,但一個人在山里過上一夜,秦箏心里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了點陰影。
楚承稷聽見她催促,倒是沒走,直接在她跟前半蹲下,道“上來。”
秦箏感覺自己像個拖后腿的,婉拒道“你去抓螢火蟲吧,我等著就是了。”
去后山這么遠,他背得了她一段路,還能背她走完全程不成
雖然自己不算太重,可那也沒輕成個紙片人。
楚承稷嗓音在夜風里顯得有些涼“不上來我真走了。”
秦箏從他這話里聽出了點他是要拋下她一個人離開這里的意思,心中恐懼占了上風,頓時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趴到了他背上,兩臂死死環住他脖頸。
楚承稷把人背起時,輕扯了下嘴角“這是要謀殺親夫”
秦箏恨不能咬他一口泄憤“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能憋壞”
就知道嚇唬她。
楚承稷沒接話,背著她在崎嶇的山路上也走得四平八穩,他倒是想對她更壞些。
楚承稷時不時出言讓秦箏低頭,注意避開頭頂的樹枝,秦箏才發現他背著她沒往山道上繼續走,而是去了有螢火蟲飛舞的那片灌木叢。
楚承稷把秦箏放下后,撕下自己雪白里衣的一角,抬手一抓就是幾只螢火蟲落入他掌心。
他抓了幾十只包進那角衣襟里,用系帶系好后遞給秦箏“拿著路上玩玩。”
秦箏“”
這是什么哄小孩的語氣。
不過他抓的那些螢火蟲包進衣襟里瞧著雖然有巴掌大一團亮光,光線卻還是極其微弱,一指外的距離都瞧不清,更別提照明了。
所謂螢囊映雪的典故,只怕也是把螢火蟲燈籠挨著書本才能看清書上字跡。
秦箏突然反應過來,楚承稷一開始說去抓螢火蟲,壓根就不是為了給她當燈籠照明的,只是想抓些給她當個樂子。
再次被楚承稷背起來時,秦箏一手拿著那袋螢火蟲,一手環過他肩頸,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下來,小聲問他“你這是打算一路背著我去后山啊”
楚承稷嗓音平靜“要想趕上宵夜,還是我背你走得快些。”
秦箏嘴角那抹笑瞬間沒了,霍霍磨牙,報復性地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
楚承稷被咬得輕嘶一聲,卻不是因為疼,她夠著脖子去咬他,胸前的柔軟被擠壓得緊貼著他后背,僅隔著兩層單薄的春衫,實在是磨人,偏偏她還咬著他耳垂,用了些力道磨著。
楚承稷整個后背都僵直了,呼吸明顯不穩,斥道“門牙咬人你屬耗子的嗎”
秦箏聽見他呼吸有些重,還以為是自己太沉了,松了口,憤憤道“你才屬耗子,我屬虎的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楚承稷沒理她,背著她繼續往前。
秦箏怕累壞了他,晃了晃腿道“我能走。”
楚承稷原本只是用手臂拖著她雙腿,手掌幾乎是背在身后,沒怎么碰她,此刻她一雙腿亂晃悠,楚承稷直接懲罰似的用力捏了一把才松開“別亂動。”
掌心像是起了火,一路燒向他心底,楚承稷突然覺得自己是在找罪受。
秦箏半點沒察覺他的煎熬,只覺他后背有些燙,還當是他累出了汗,悶聲道“我太沉了,我自己走。”
楚承稷“雖然不輕,但為夫還是背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