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也紛紛鼓掌慶賀林堯奪魁。
林堯笑道“老子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想送布匹,你們一個個的不好好練箭術,那些布,老子還是拿回去繼續壓箱底吧”
幾個漢子起哄道“聽聽寨主這說的都是什么話,我記得軍師箭術也不錯,軍師,您也上去露一手”
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楚承稷的性子,基本上沒抱希望他會答應,瞎起哄的也只有那么幾個人。
可誰也沒料到,楚承稷竟然清淺應了聲“好。”
這下場面更熱鬧了,楚承稷挽弓射箭,除了寨子里的漢子們,女人們基本上沒瞧見過,一個個都目不轉睛盯著他。
秦箏也有些詫異,楚承稷竟然會應這樣的邀約
但見他起身離開席位,行走間墨袍被夜風吹得鼓起,人如修竹衣似帆影,豈是“清貴”二字了得。
到了射箭場地那邊,林堯把手上的弓箭交給他時,還笑道“難得難得程兄今夜竟然如此給面子”
楚承稷淡笑不語,似乎當真只是一時技癢前去比試。
他接過弓箭,看著百步開外的箭靶,一手豎弓,一手搭箭拉弦。
他身量同林堯差不多高,但身形偏瘦,穿的又是一件寬大的儒袍,瞧著愈發清瘦了些,雖然箭把式擺得像模像樣,不少人還是覺著他勝出林堯的幾率不大。
跟秦箏同桌的婦人們笑呵呵道“想不到軍師竟然也通箭術,這可真是技多壓身,換做從前,上京指不定能考個文武雙狀元”
這是奉承的話。
若說秦箏從前在寨子里是客,那么如今,她和楚承稷倒是一步步成為掌權者了。
秦箏只是沖說話的婦人淡淡笑了笑,并沒有接話,繼續把目光放到了射箭場那邊。
那婦人見秦箏專心看楚承稷射箭了,沒好再多說什么,其他人見那婦人拍馬屁碰了個軟釘子,暗地里翻了個白眼。
但凡聰明些的,都知道眼下情況,捧楚承稷不是,夸林堯也不成。
且不說林堯放權,寨子里的人現在已經把楚承稷的命令看得跟他的命令一樣重,單是這桌上,不僅秦箏在,林昭也在,要夸就不能只夸一個人。
林昭是個心大的,不把這些當回事,秦箏卻得獨絕此類事情發生,這也是她不溫不火對那名婦人的緣由。
那邊,楚承稷顯然已經瞄準了箭靶,他狹長的眸子瞇起時,連火光都沒法再照進他眼底。
“咻”
那一箭射出,正中箭靶靶心,箭尾的雁翎輕顫著,眾人一片驚呼。
旁邊人道“軍師箭術也了得,不過方才寨主射的那三支箭,箭頭已經擠到一處了,軍師便是三箭也全中靶心,約莫也只能和寨主打個平手了。”
楚承稷弓弦上此時正好搭上了第二支箭,他視線絞著的卻不是箭靶上的紅圈,而是方才射中的那支箭的箭尾。
“咻”
第二支箭射出后,尖銳的箭鋒破開先前那支箭的箭尾,再次穩穩地扎入了靶心。
圍觀的人一片倒吸氣聲。
方才說話的漢子看得瞠目結舌“還還能這樣射箭”
百步開外,射中靶心都難,他是怎么瞄準了那比指甲蓋還小的箭尾的
林堯大喝一聲“好”
武慶看著楚承稷,也面露贊賞之色,雖然先前瞧見過楚承稷用箭,可那會兒是射在人身上的,沒個箭靶做標度,他也沒這般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