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陸陸續續離席,秦箏拎著那個巴掌大的螢火蟲布袋,同楚承稷一道往回走。
在大路上時,還有不少一道回家的人,二人走得也規矩,鋪了青石板的小道平坦,他們連手都沒沾一下。
不過這會兒沒了大廚房那般燈火通明,秦箏掛在腰間的那個螢火蟲布袋就惹眼了起來。
幾個年輕婦人猜到是楚承稷給她抓的螢火蟲,從岔道口分開時,還又偷笑著回頭看她們一眼。
秦箏不太自在道“你看,弄些小孩子玩意,果然被人笑話了。”
楚承稷瞥她一眼,仗著手長,一伸手就扯了下來,語氣淡淡的“不喜歡那我放了。”
他做勢就要解開布袋上的系繩。
秦箏連忙奪回來,“送人的東西哪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楚承稷垂眸看她,她嗔怒羞惱的樣子在月色下實在是招人,視線下移落在了她嫣紅的唇上,心底有無數個念頭在涌動,被他強壓了下去,他別開眼道“口是心非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秦箏羞怒瞪他一眼,她就沒見過這么不解風情的,直接抱著螢火蟲布袋大步往前走,把楚承稷遠遠甩在了身后。
楚承稷看著她氣沖沖的背影,站在岔道口處,緩聲道“走錯路了。”
他嗓音在夜色里清淺又好聽。
陷入羞惱情緒里自顧悶頭往前走的秦箏聽他這么說,整個人卻有如石化。
為什么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讓她這么尷尬
秦箏抬頭掃了四周一眼,夜幕里一片漆黑,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得不是很明晰,她是第一次在寨子里走夜路,只覺這條路跟白天好像是有點不一樣。
秦箏在原地杵了兩秒,認命掉頭往回走。
等她抵達楚承稷跟前,越過他正要往旁邊那條道走,楚承稷卻再自然不過地牽住了她一只手,“我記錯了,回家是那條路。”
秦箏“”
她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人竟然這么狗
她用力掙了一下,沒掙脫,霍霍磨牙“放開”
楚承稷語氣多正經啊“莫鬧,歸家了。”
秦箏很想打他,但是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可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硬邦邦道“我自己會走”
楚承稷平靜出聲“你路癡。”
秦箏就沒見過這么能倒打一耙的。
她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分明是你誆我的”
楚承稷眉眼間依舊溫和平淡“你若記得路,就不會被我誆到了。”
秦箏“”
這是跨越千年光陰,讓她遇到一個詭辯奇才
秦箏跟他大眼瞪小眼幾秒,忍不住問“閣下臉皮還在否”
楚承稷斜她一眼“你可以摸摸看。”
秦箏悲催地發現,自己不僅吵架吵不過他,就連無賴都無賴不過他。
她控訴道“哪有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