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桓望著她“剛到不久。”
他神色冷淡,秦笙想著自己先前拒收謝家送來的禮物,他心中有了芥蒂也是應該的,只是心中還是有些難過,臉上的笑也跟著收了幾分,禮貌性再問了句“大公子回京是有急事”
謝桓說“是。”
秦笙猜測能讓他這般急著進京的應該是謝家的事“若有秦府幫得上忙的地方,大公子盡管開口。”
謝桓突然問了句“聽說你快定親了”
定親是子虛烏有的事,不過這時候自己親口否定,倒像是想再同他藕斷絲連。
秦笙頷首道“婚姻大事,由母親和兄長做主的。”
此言一出,便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只有起風的時候,滿樹梨花紛飛而落。
秦笙靜立了一會兒,向謝桓福身道“我出來有一陣了,裴郡主還在等我,便先行告辭了。”
同謝桓擦肩而過的剎那,秦笙手腕突然被大力攥住。
謝桓說“你不嫁旁人,嫁我行么”
秦笙瞪大了眼。
謝桓已轉過身來,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我已向陛下和娘娘遞了折子,奏請調回京城。”
“你喜歡汴京,我也可以留在汴京。”
這話一出口,秦笙突然就控制不住眼眶的澀意“我不值得大公子為我做到這份上”
謝桓攥著她手腕的力道未松分毫“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他用另一只手幫她擦掉眼淚“旁人能為你做的,我可以做到,旁人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你要不要嫁我”
秦笙淚流不止,曾經讓她止步這段感情的,就是這千里之遙,但他都已跋涉過這千里,走到了她跟前,她還有什么不敢邁出這最后一步的。
秦笙含著淚點了頭。
謝桓一直緊抿的嘴角這才松了幾分,看著眼前這張恰似梨花帶雨的面容,從抵達汴京聽到她將要與旁人定親就升起的那股焦躁感卻并未消散。
等唇上觸到一片溫軟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吻了上去。
當真是瘋了。
可腦子里只有理智被轟然沖垮的麻痹快意。
幸好,他趕來了。
他奏請回京的折子還沒批下來,就收到了秦家把謝府送去的東西退回來的消息。
各府去秦家提親的事他也有所耳聞,秦家在這時候拒收他送去的東西,他怕秦家已經找到乘龍快婿了。
他一刻不敢耽擱,匆匆進京,稍一打探關于她的消息,就聽說了她即將和徐尚書之子定親的事,當時只覺心口似被油烹火燒過。
這個吻唐突到讓謝桓自己都錯愣不已,怕嚇到在秦笙,他只是一碰就退開,“我已經讓媒人去秦府了,你母親兄長若同意,我擇個吉日就去下聘。”
秦笙跟只呆頭鵝似的傻愣愣站在原地,謝桓說了什么她都沒聽清。
她從前一直覺著謝桓溫雅隨和,今日才驚覺,他同謝馳不愧是兄弟,他強勢不講理的時候,半點不遜謝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