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因林若蕊的陷害,祝牧歌已經身敗名裂,幾乎沒有同門愿意前來祭奠。
唯有蒼玲然,大師兄和容吟,偶爾會一起來看望她。
與容吟的最后一面,春雨霏霏,他抱著水藍色的缺月琴,同大師兄和蒼玲然淡淡道“師兄師姐,我明日便走了,望你們珍重。”
他從墳前離去,輕風拂起他纖塵不染的衣訣,白色發帶迎風,掠過墳前的柳枝。
祝牧歌怔怔看著他的背影,聽到蒼玲然悄悄抹眼淚說“如果,如果當年你選擇容吟,該多好。”
她手指顫抖。
崖底下那段平靜無波的時光,竟然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是啊,如果能重來,她選擇容吟該多好
灰蒙蒙的天,密織般的雨滴,蒼玲然和大師兄的臉突然四分五裂,世界灰飛煙滅。
祝牧歌眼角含淚,轉眼間從夢魘中脫離,她大喘著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著身邊人的手哭問“容吟在哪”
她突然清醒,第一件事竟然是尋找容吟,蒼玲然愣了許久。
仔細瞧,才發現祝牧歌的表情不太對勁,她臉色慘白,眼眸含著水霧,略顯癲狂。
像是在絕處中找一個希望。
蒼玲然看看旁邊黑著臉的符煦,抿了抿唇,安撫道“你忘了嗎他在執行任務,很快便有消息了。”
祝牧歌低喃“我等他回來。”
熾陽谷,地牢內。
已經兩日了,白衣男子的同門依然沒能及時前來援救。
重綿壓制內心上前探究的想法,她不想給他添麻煩,所以將疑問憋在心底。
像現代某個表情包,暗中觀察他。
容吟也早已發覺,這個扎著簡單馬尾,頭發日漸凌亂的小姑娘,總是忍不住偷覷他一眼又一眼,每次欲言又止,等他回望過去,又慌慌張張埋頭,把整張臉埋到那個奇怪的包裹里。
他有些想笑,猜想她是有話要問,卻礙于內斂害羞的性格,說不出口。
并且每次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不知每個動作每個神情,一概不落都看在他的眼底。
他不自覺彎了彎唇,任憑她琢磨觀察。
漸漸地,次數多了,重綿沒想好到底要不要上去和他攀談,倒是發現了之前漏看的一個小細節。
他的腰帶下垂落一塊小小藍玉,仿佛藍色海水般通透,藍瑩瑩的分外好看。
玉佩常有綠色,白色,藍得像天空和海洋的品種,并不多見。
重綿又想到了春波媚中的男二容吟。
他也有一塊藍玉,不過藍玉并非普通的玉佩,實際上是缺月琴的化形。
容吟閑時,總愛在花間彈琴,祝牧歌雖不喜歡他,但很欣賞他彈奏的曲子。
第一次在祝牧歌面前彈奏,是從滅神崖下墜落,容吟替她療完傷期間,于門前花草間彈了一曲。
第二次是本書be完結,某個短小番外,容吟和大師兄大師姐一起去祝牧歌墳前祭拜,蒼玲然懷念地提起祝牧歌很喜歡他的曲子,請求他彈一曲,所以他便在墳前奏樂。
重綿想起容吟對祝牧歌的情深義重,那晚看書時,她瘋狂磕c,恨不得讓容吟上位。
此時此景,她心中莫名難受。
幾片雪花從天窗飛落,白衣男子身形頎長挺拔。
她深吸一口氣,注視他的背影,忍不住想問他的名字。
唇動了動,最后仍是沒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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