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嗎這不大好。”
宴永寧模仿活靈活現,語毫無波瀾,重綿眼前劃過他的臉,腦補出一副看著人的平淡表情。
重綿有些失望,即便過去了那么多年,還覺失望。
失望過后,產生了一陣絕望,她恨恨道“當然不大好,我中毒昏迷三年了,能好到哪去。”
沒想到到這么一應,宴永寧愣了愣,擔心道“你昏迷了為何昏迷”
重綿撥動篝火,火苗猛漲,她感受到充足溫暖的光焰,舒服地瞇了瞇眼,過了一會兒,隨口把三年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宴永寧撓了撓頭,抱歉地說“我的錯,以為你疲于奔命。總用通訊符叨擾你,讓你生了,所以不敢聯系。”
重綿說“沒事。”
接著,解釋清楚“只睡了三年,躺著躺著進階了,也算因禍福。”
宴永寧連連好,不久,結束了聊天。
過了一日,重綿往東水城飛行,一只巨大的靈鶴振動翅膀,與她平行一齊往前飛。
她往旁邊瞄了一眼,眼睛倏忽瞪大,差點從霜葉劍上掉下去。
容吟的靈鶴
怎么在這
重綿連忙下地,靈鶴跟著她落地,長嘴往前伸,黑漆漆的小眼珠示意她伸手。
手遲疑地遞過去,靈鶴嘴巴一,一根平平無奇的小草落到了她的手心。
重綿“這什么”
小草與路邊常見的野草沒多大區別,短短的一截,大約食指長。
靈鶴不會說話,蹭了蹭她的手心,把藏在袖口便收取的通訊符給掏了出,嘴巴叼著通訊符,示意她去容吟。
重綿沉默,從靈鶴口中奪符紙,“不用,大概草藥,我明白的。”
只不知道到底什么草藥,無所謂,她用不著。
她覺現在的心理很矛盾,眼前有充分的理由去聯系他,她蠢蠢欲動,想聽聽他的聲音,又不想主動聯系。
見不著會想念,見著了會失望。
既然如此,比起失望而言,不如一直想念吧。
當一人心如止水面對曾喜歡過的人,大概證明自己真的放下了。
她不確切什么時候會放下,但修士的歲月漫長,總有一天能坦然面對,到了那時,她將重新鼓起勇宗門。
想通后,她準備將通訊符塞進袖口,剛碰到袖口,通訊符突然響起。
手一抖,沒有半點準備的與對通訊成功。
重綿“”
很安靜,對面無聲無息。
她緩慢眨了下眼睛,終于意識到聯系她的不嘰嘰喳喳的宴永寧,而另一人。
忍不住放輕了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甚至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計較。
先說話的人輸了,她不要先說話。
雪花從破漏的屋頂緩緩飄落,悠悠飛進了跳躍的火焰,她盯視旁邊雪花撲火的一幕,聽到對面的人聲傳,空谷溪流般清越動聽,突然間涌進了她干涸的心底。
“幽星草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