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倏然一寒,紀翊渾身僵硬,脊背不自覺弓起,一個明顯戒備狀態,像一頭憤怒雄獅,又被他強壓忍下。
從喉嚨里泄出一聲渾濁陰沉喘息,他冷冰冰關上門,即便再怒,動作也
小心翼翼,怕驚擾了葉玨休息。
葉玨這幾天沒睡好,眼下青黑一直沒褪,他跟紀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哄哄人,又怕露出破綻,能忍不去靠近。
今晚實在是沒忍住,本意是想把人哄睡就走,奈何高估了自己自制力,差點做出點沒譜事。
從某種程度上講,紀珩就是他韁繩。
他互為同胞兄弟,總能在對方即將差踏錯時,拉回對方理智,再撐一撐。
早知道在娘胎里先弄紀珩了。
冷水劈頭蓋臉沖下,紀翊心不在焉想。
第二天一早,葉玨睡了個舒服覺,醒來時床上已沒了人,衣柜里校服不知被誰拿了出來,掛在床頭,除了校服還有內褲和襪。
他揉揉眼,頭亂蓬蓬翹,呆了好一會兒才開始生氣,覺得紀翊又在戲弄自己。
喜歡給他買衣服、換衣服人其實是紀珩。
很小時候紀珩就鐘情換裝小游戲,最愛拿自己和紀翊零花錢給他買衣服、買鞋,再長一點甚至連他內襯、內褲、襪等零散小玩意都包了。
紀翊那會兒還是個小霸王,零花錢被紀珩強硬奪走以后跟他打了幾架,后來現葉玨穿用自己零花錢買衣服怎么看怎么好看,干脆也不阻止了,跟紀珩一塊挑。
想到昨晚紀翊裝成紀珩樣騙他事,再看看紀翊又干了紀珩才會干事,葉玨明白紀翊惡趣味是什么了。
裝成紀珩。
這什么破趣味,兩個人都長一模一樣了,現在還要往同質化方向繼續展
在床上默默打了個哆嗦,葉玨慢吞吞換上衣服,把多余內褲扔回衣柜,下了樓。
樓下,葉婉懨懨趴在桌上,叫他“哥,醒啦”
葉玨摸摸她額頭,有擔心“怎么了,這么沒精神”
“沒事,昨晚睡得晚,”葉婉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又道“哥,昨晚是不是睡得也不好啊,我半夜起夜時候,聽到屋里有水聲。”
葉玨一愣,想想應該是紀翊上廁所,也沒放在心上“我還好。”
兩人又說了兩句話,葉母端了早飯上桌,摘掉圍裙說“吃飯吧。”
葉婉問“我爸呢”
“省外來了個人物,這幾天爸應該都不回來了。”
“人物”葉婉好奇問“生意上事”
葉母心情好,也不拘再跟葉婉說兩句“是也不是,人家之前是當官。”
她吟吟切開吐司“不過現在下海從商了,人脈深厚,官場商場上都是說一不二主,聽說本來是要去京城展,結果家中獨在咱這上學,人家心里有虧欠,干脆先來這試試水了。”
東城這樣濟實力數一數二省,居然還不是對方首選,一選就選到水混京城,足以證明這人手腕、心性和能力都不一般。
葉婉腦袋聰明,葉父曾說過葉婉是葉家最適合從商人,聽葉母這么一說她就有懂了,“紀叔這幾天不在,也是因為這事吧”
“對。”葉母說。
葉、紀兩家關系雖深厚,但紀家才是真豪門世家,是人家低調,不顯山不露富,一直以來把家安在聯排別墅里,生意越做越,日也過得順風順水。
葉父曾想過和紀家定個娃娃親,葉婉也算是紀珩紀翊看長,還是個等級不錯oga,這想法才跟葉母提了一提,他差點就被葉母打。
葉母身為女人,比葉父看事情面細致多了,一邊罵他老不休,一邊說“人家紀珩紀翊把小婉當親妹妹看,非要把兩家關系弄復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