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玨頭暈眼花,再次被眼疾手快的談宋從人群中揪了出來。
他晃晃頭,聞見了空中的酒味。
“你喝酒了”
談宋站在樹蔭,笑嘻嘻的“怎么可能,俱樂今晚的友誼賽,那邊準備了酒水。”
順他的視線看去,葉玨看見道路兩旁長桌上擺放的香檳和紅酒。
緊接,他看見人群外圍,一道不疾不徐走來的人影。
俱樂閃爍的燈光于他肩頭灑落,周圍資深車迷有認出他身份的,連忙湊上前攀談。
漫不心的垂眼,紀翊搖頭。
車迷一臉挫敗,失望離去。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卻一如既往的穿暗色系的衣服。
身形清瘦落拓,黑色沖鋒衣完勾勒出肩背線條,碎發的鳳眸幽黑漠然,自帶一股生人勿的氣場。
遠處已有選手沖線。
震天的禮炮聲響起,彩帶紛飛。
拿長槍短炮的記者耐性子等待全選手完成比賽,不知是誰眼尖,看見了紀翊,不等他說話,aha便大步離開,連背影都透些不耐。
談宋朗笑招手“阿紀,這呢”
他話音落,葉玨同時被一道視線鎖定。
他怔了怔,紀翊已走到跟前。
aha如一堵堅實的墻,微俯身,在漫天翻卷的金色彩帶,低頭盯他。
身旁是車迷沖破天際的喧囂大喊,有彩帶落到紀翊肩上,他沒在意,只似笑非笑的,問他道“跟他謀算好了”
葉玨笑點頭。
談宋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樣,驚不驚喜”
紀翊瞥他一眼,抬手摘掉葉玨額前的彩帶,聲音不輕不重的,說“還為你忘了。”
葉玨連忙表忠心,怕他記在心里,日后循借找他算賬,“一直沒忘。”
這話說得好聽。
紀翊笑了,“那就好。”
他漫不心的,“其實忘了也沒事。”
葉玨“”
葉玨“哈哈。”
信你的邪。
談宋、許煜身后還有幾個人。
黑發碧眼,像是混血兒,身上都穿機車服,有些眼熟,應該是上次和紀翊同場比賽時的對手。
“嘿,紀。”
最前方的男人足有一米九多的個頭,紀翊應該跟他很熟悉,神情松緩,同他握拳。
男人抬抬頜,示意他去看歡呼聲陣陣的領獎臺“你已兩個月沒來了,本來那里應該有你的位置。”
“剛聽談說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沒回答他上一個問題,紀翊不置可否道“謝謝。”
“聽說你不打算再來俱樂了,”男人一臉奇怪,“為什么”
身后幾個同俱樂的葡萄牙選手也走上前,略帶驚奇的看他。
“是不再喜歡了嗎”他問。
紀翊與他一樣,都是俱樂的騎手。
俱樂由紀家投資,紀老爺子看得很開,知道叛逆期的少年狗都煩,干脆成了紀翊俱樂的第一投資人,意思很明顯,讓人照顧點他,別讓他了。
從高一起便在俱樂待,他都為紀翊是真心熱愛這項比賽,未曾想紀翊說退就退,一連兩個月見不到人影。
這在前根本不可能。
這項比賽是aha的天地。
他縱情享受速度與激情,為領獎臺上最高的位置而拼搏,甚至付出生命。
所越發不理解,一個真心熱愛機車的人,真的能做到干脆放手嗎
對上這些充滿疑惑地眼睛,紀翊沒說話。
余光中葉玨站在他身旁,面龐隱匿在明明滅滅的光點中,安靜且沉默。
他今天不知為何,也穿寬松的沖鋒衣外套,纖瘦的身體藏在衣服,顯得空落落,立領設計的沖鋒衣擋風,漆黑的面料襯得他脖頸修長,膚色瑩白,如觸手溫潤的羊脂暖玉。
與他站在一處時,頓時吸引了不少了然的目光。
收回定在他身上的視線,紀翊對上男車手揶揄的目光,也低低笑了,“不是不喜歡。”
他并不否定自己去對極限運的沉迷,只隨意的繼續道“是有更喜歡的了。”
“哦”男車手饒有興趣“是什么”
黑發aha神情格外自在“談戀愛。”
男車手“”
男車手“”
葉玨還沒反應來,身旁談宋一行人就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