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談宋罵道“你他媽跟外國友人說什么騷話呢”
倉促間,葉玨被紀翊牽住手。
一如既往的十指交扣,男生的掌心微涼,卻在與他糾纏時,浮起暖意。
晚風徐徐。
紀翊的頭發被吹亂了,碎亂黑發的眼睛卻含笑,隔間隙望他,“怎么了”
aha身后是一望無際、遼闊的夜空。
星光閃爍。
他抬手捋順葉玨同樣凌亂的頭發,為他籠一片遮住他人目光的陰影。
“為什么不開心”
短短幾分鐘,便能看出他心不在焉。
葉玨竭力扯出一抹笑,受身邊吹的山風,說“沒事。”
紀翊問他“真的沒事”
葉玨還要回答,耳邊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單手剝開糖紙的aha喂他吃了顆草莓糖,俯身離他很近,同時擋住四面八方吹來的山風。
這片天地像只有他二人,談笑聲、歡呼聲皆被阻擋在外。
紀翊輕笑問他“想不想試試”
“試什么”
“騎車。”
計劃臨時改變。
紀翊差人去車庫把他的愛車推出來。
大盤山酒店距離俱樂還有一段距離,本來大家準備步行、或開車上去,如今見紀翊有這個打算,紛紛響應。
俱樂車庫里停許多機車。
理聽說這些子哥心血來潮,要騎車上路,問清楚目的地后才松了氣,為他準備好安全設備,又臨時通知沿路的工人員,檢查有沒有路障。
等一切準備工完成,時間也斷斷續續到了十一點半。
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到酒店了。
他將在十一月六日零點零分準時抵達目的地,聽就很酷。
熟悉的銀白色機車推出來時,一群人笑鬧唏噓。
“果然小老婆只有大老婆才能坐”
談宋看熱鬧不嫌事大“說什么小老婆呢,是糟糠妻。”
紀翊懶得理會這些調侃。
葉玨卻忽然想起來,很久前的某次循環里,他只能遠遠看紀翊騎他的機車,聽談宋笑吐槽它是紀翊的“老婆”。
兜兜轉轉,這個機車上還是多了一個他。
給葉玨肩膀、膝蓋、手肘都戴上護具,正要將銀白頭盔戴到他頭上時,葉玨忽的躲開了。
紀翊問道“不想戴”
葉玨點頭,遲疑說“哥,咱騎慢點。”
“還能說說話。”
他的心跳的很快。
不安又急促。
隨時間一點點走這一天,濃重的陰影卻留在心頭揮不去。
隱隱的,他能看見山林間虛無的白光。
那是每一次循環即將結束的征兆。
待他再定睛看去時,一切又都是幻覺。
紀翊頓住,隨手將頭盔拋給工人員,“好,聽你的。”
他抬手,撫葉玨的側臉,寬大的手掌完全蓋住了葉玨小半張臉,只能看見那雙漂亮瀲滟的眼睛,細長干凈,如浸水光。
漫不心的,他說“今天怎么這么粘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aha聲音越輕,鼻腔中又溢出一聲笑“嬌氣。”
越來越嬌氣了。
好像生來便是讓他心軟的存在。
無數次出現在計劃外,卻讓他甘如飴。
葉玨最后跨上銀白機車后座。
這輛曾馳騁于賽場上,有如神助的機車慢吞吞行駛,像最普通的共享電車,比他晚出發的談宋一眾人如流星般倏忽而。
又震驚的騎了回來,戴頭盔也蓋不住大笑“不是,難道這輛車是老頭樂聯名款”
老頭樂,三腳電瓶車,風雨不摧,接孫子專用。
正小心翼翼坐在后座上的葉玨“”
有被內涵到。
談宋無情的嘲笑聲,被紀翊平靜的眼神逼退。
又悶笑一會兒,他看曾不要命似得追求速度的紀翊,此刻卻愜意的載后座的人,不緊不慢的吹冷風,偶爾還說兩句話的模樣,突然發自內心的想要祝福一句。
就祝福白頭偕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