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思最喜歡,莫過于這間屋子裝了大面積的玻璃窗。
屋內很是敞亮。這睡寢,可謂是甚得他的歡心。
滿意地打量過房間的布局,沈長思端了茶幾上的蛋糕,來到窗邊。
沈長思拿了個軟墊,倚著飄窗上而坐,陽光暖融融的照在他的身上。
草莓蛋糕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奶香味跟酸甜的草莓的氣味。沈長思視線下移,落在手中的草莓蛋糕上。他知曉,這蛋糕最好是用叉子,或者是勺子來吃,可眼下他此二樣皆無。
沈長思索性雙手抓著吃。奶油沾了他一手,因為未曾控制好力道,蛋糕的兩邊被他掐得陷了進去,怪影響外觀的他,他也混不在意。什么君王的體面、君王禮儀,對于一個當過俘虜的君王而言,不過是個笑話。
香甜的奶油在他的嘴里化開,沈長思的眼睛亮了亮,這稱之為蛋糕的糕點,竟比他在宮中品嘗過的任何一個糕點師傅所做的甜食都還要好吃。
沈長思交疊的雙足在暖融融的陽光下心滿意足地晃了晃。
沈長思品嘗過香軟的草莓蛋糕,赤著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依著腦海里的記憶,去了洗手間,把手里沾著的奶油洗凈。
走出洗手間,沈長思經過一間緊閉的房門。
沈長思的腳步微頓,他的身體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自主地朝那間房門走去。
沈長思推開房門。滿室色彩明亮的風景畫、人物畫,進入他的眼簾。不同于縹緲秀氣的水墨丹青,這間畫室里所掛之畫,色彩極為大膽,所畫景致同人物均十分逼真。
畫里所畫景致不一,然而,畫中之人,均是同一個人裴慕之。
沈長思“”
忒倒胃口。
畫掛得有點高,沈長思去找了個架子,他墻上所有人物畫皆取了下來,在畫室里,找了個空箱子給扔了進去。又找來膠貼封好。這是沈公子的物件,他哪怕不喜,也不能扔了。
畫室里的人物畫皆取下后,畫室便空了大半,顯得有些空。
此時,沈長思忽然想起,鐘麟曾經拿走沈公子幾幅風景為主題的畫作。說是很喜歡,問沈公子能不能送他。
沈公子在畫界也算是小有名氣,一幅畫雖不到價值連城的程度,可也絕對價值不菲。
那位鐘公子嘴里說著喜歡沈公子的畫,轉頭不知道又送給了誰當人情,又或者是拿鐘公子的畫同誰結交。
占人便宜到鐘公子這種份上,可真是著實令他開了回眼界。
沈長思彎起唇,他在梯架上坐了下來。一只腳赤腳踩在地毯上,另一只腳踩在梯架的木階上,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鐘麟編輯了條信息發過去。
將原先要求鐘麟在下個月“崢嶸”慈善晚宴開始前把從他這里借走的東西全部歸還,大大縮短了期限,改成三天之內,把東西悉數還回。
那天在醫院,沈長思告訴鐘麟,說他會讓管家清點過后,給鐘麟發一份從他這里借走的物品清單過去,是在唬鐘麟的。原先的沈長思對鐘麟十分信任,根本沒有讓管家做過物品的登記。
好在那位沈公子記憶同他一樣極佳,沈長思將鐘麟從原先的沈長思手里借走的物品,連同他自己被要走的那幾幅畫列了份清單,發過去。
鐘麟沒回。也不知是在忙,還是明明已經讀取了信息,卻是故意不回。
沈長思把手機收進褲子口袋。
無妨,他有的是辦法讓鐘麟將他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
沈長思退出微信界面,無意間瞥見他的手機通訊錄上,多了數十個未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