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騙我也好啊”
可冉羽遲不選擇欺騙安雪的。
所以,他親吻安雪,一遍遍的對他說“我愛你,安。”
“我很愛你。”
一聲,又一聲。
中途,他們睡著了。
醒來時,冉羽遲發現安雪已經不在身邊。
客廳的燈是亮著的,冉羽遲走了出去。
他看到安雪正蜷縮在沙發上,手中握著一柄匕首。
他撕破了造皮膚,發了瘋一樣在自己的右手上刻字,可是他沒法留下一個字,構成他右半邊身體的是世界最堅硬的金屬,匕首不可能留下半點痕跡。
可他卻偏執又麻木的,一下一下的刺自己,金屬碰撞聲響徹耳畔。
“安”在安雪又一次抬起手時,冉羽遲阻止了他,“你在做什么”
安雪抬起頭,他的眼睛是紅的,他的身體助又絕望的顫抖著“我不想忘記你,冉羽遲,我不想讓你消失,我不想當做你從未存在”
“不可以冉羽遲,你不可以消失,不可以”
冉羽遲扔開匕首,心疼的看安雪“安,你冷靜點。”
“怎么冷靜”安雪,“我不可能輸給世界法則,我能想到辦法”
“冉羽遲,我想記住你我想”
安雪的話沒有說完。
冉羽遲讓他睡著了。
他摟住昏睡的安雪,替他修復好右手的造皮膚,橫腰將他抱回房間中,替他蓋好被子。
冉羽遲跪坐在床邊,靜靜的凝視安雪的臉,良久,他又站了起來。
他先是將房間整理好,又整好客廳,從柜子里找到一個白瓷瓶,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天漸漸亮了,緩緩翻起一片魚肚白,冬天的清晨總是來得很晚。
冉羽遲出了門。
他在空一的街道上走了很久,感受撲來的風。
這讓他想起在雪山中通安雪一起走過的路。
那時候他有安雪,現在他有一個,以后也有一個。
是這沒有關系,他帶著和安雪一起的記憶生活下去。
鬼的壽命是漫的,所以,鬼也是專注且深情的。
在漫漫余生中,他們愛上一個,也記住一個。
冉羽遲在一家花店前停下腳步。
花店的板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看到門口駐足的客,甚是驚奇“您來得真早很少有這個點出門您是想買些什么花”
“麥稈菊。”冉羽遲說。
“有的有的。”板熱情的將冉羽遲迎進店里,“就是還沒包裝,您等我一。”
板是個善聊的,又或許是看冉羽遲得好看,忍不住想要多和他說幾句話。
“您怎么這么早來買花呢”
“我一要出趟遠門。”
“趕飛機么也是,再晚點撞上高峰期就該堵了。”板剪下花枝,說道,“麥稈菊寓意永恒的記憶,是一種情的花,并且很好養活,要泡在水里,就不枯萎。”
板將包裝好的花束遞給冉羽遲,順嘴道“您是要送給愛么”
冉羽遲接過花束,忽然不動了。
板很是疑惑,又“您怎么了”
“我不想走”冉羽遲的聲音很低,有種退潮之后沉淀下來的絕望,“我該怎么辦我一點也不想走”
花店板不知道冉羽遲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是,悲傷是真的,難過是真的,絕望也是真的,是個陌生,也許法太多幫助,所以,能寬慰道“能不能不走呢”
“如果沒辦法,至少應該好好告個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