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連續觀看了顧拙拔了十幾次刀以后,陳重基本已經記下了顧家拔刀術里的所有細節。
而此時,顧拙明顯也是微微有些喘息,一方面是年紀大了,一方面是,顧家拔刀術的確是一種極其耗費力氣和精氣神的刀術,每一次拔刀都是在用盡力量揮斬。
“陳小先生覺得如何了?”顧拙收刀回鞘,對著陳重說道。
“大概懂了一點。”陳重點了點頭。
“請陳小先生一試。”顧拙雖然是這么說,但是明顯是不相信陳重可以拔出什么結果來的。
陳重當然也不會把剛剛通過驚相學習到的東西給展現出來,于是也只是像是一個真正的初學者一樣,將刀拔到了一半,就卡住了。
“呃……”他像是很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向了顧拙。
“不打緊的,陳小先生第一次可以出鞘一半已經很了不起了。”顧拙卻是安慰起了陳重,然后說道,“今日老朽便先把‘霜寂刃’的全套刀招都交給陳小先生吧,陳小先生能學多少便學多少,反正明天還可以向老朽再問的。”
“好,多謝顧老先生。”陳重這么說著,又準備開啟驚相來學習了。
顧拙這一次沒有立刻出刀,他居然先是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一睜眼,卻是氣質已經完全不同于之前了,如果說之前的顧拙顯得老態十足,極其的不起眼,只有拔刀的那一刻才顯示出一些不同于他這個年紀的兇猛和狠厲。
那么這一刻,陳重覺得他很穩。
穩這個詞并不算是特別精確的表達,應該說是,他變得極其的沉靜,那種沉靜已經完全掩蓋了他年齡上的問題,讓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覺得他和他手里的那一把刀已經合為了一體。
當他拔出那把刀的剎那,必然是山崩海嘯一樣的狂烈,可是在他還沒有拔刀之前,他就像是一塊無比沉靜的冰,冷的讓人光是看著他就不敢有任何輕易動手的想法。
這是一個光是擺出了姿勢就已經足夠有威脅力的招數。
陳重努力開始尋找這一招,這一個架勢的厲害之處到底在哪里,但是他發現自己觀察了半天以后,居然并沒有能夠找到任何的像是之前拔刀術的精髓之處的地方。
奇怪。
太奇怪了。
然后就在陳重感覺到無從下手的剎那,猛地,在陳重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的時間點,顧拙拔刀了。
這一刀,驚若飛鴻!
快的近乎讓陳重窒息。
當然窒息的原因還在于,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間點拔刀,這一刀拔出來,如果陳重是顧拙的對手,那么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