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自然不知道他走了以后,顧白鹿與顧拙的一番說辭對話。
就如同顧拙和顧白鹿也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細一樣。
今日學刀,收獲頗豐,光是那一套拔刀術,已經足夠陳重學很久了。
好在他有驚怖功在身,不用從小練習童子功,不然的話,光是這一道門檻,就夠他跨越好久的了。
回到了棲身的小院,因為陳重的要求,整個院子除了他以外是沒有實際上的仆從的,將門一關,就完全是他的天地了。
沒有急著練刀,今天一上午用驚相學習,他已經累得夠嗆了,用搖鈴的方式叫了吃的,他在等顧家的仆從將吃食送來以后,草草吃了一些,就沉沉睡去了。
這一次倒是一番好睡,沒有再做任何的怪夢,起床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因為沒有仆從的原因,并沒有人點燈,整個院子顯得黑漆漆的。
陳重卻不以為意,因為他的身體素質的原因,他已經可以夜間視物,所以有沒有燈光對于他來說是一樣的。
睡了一覺,感覺到精神充沛,陳重直接來到了院子里,先是練了一套驚怖功,等到身體發汗,全身的肌肉都熱了起來,才停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刀術的練習了。
只是一想,白天那看了十幾次,將每一個細節都記下來的刀術就在陳重的腦海里浮現了出來。
不得不說驚怖功實在是一套強大的功法,如果說是從前,那么以陳重的記憶力,必然是記不住那么多的細節的,但是現在,他是完全沒有半點障礙,仿佛在腦子里裝了一臺攝像機一樣,想要看哪個細節,就有哪個細節。
十分夸張,但是也十分的實用。
從第一個起手開始,陳重反復在腦海里研磨著套路,整個人站了一個拔刀的姿勢,將那一把今日新得的‘嵐切’放在了腰間準備,卻遲遲沒有拔刀。
不僅僅是因為他在回憶那些拔刀術的細節,還是因為他在準備進入顧拙所說的‘霜寂刃’的寒霜之境。
他沒有‘冷若冰霜’這個命格,沒法子立刻進入那種絕對冷靜的狀態,所以只能依靠著‘寒霜心法’來觀想。
觀想的內容,是一塊冰。
在內心深處觀想自己是一塊萬載寒冰,這就是‘寒霜心法’的真諦所在。
這等于是一心兩用了,一邊要想著怎么拔刀,一邊要想著‘寒霜心法’的觀想之法,一般人別說是兩個一起做到,就是把其中一個做到已經很難。
陳重呢?
陳重也很艱難,他只是第一次嘗試使用真正的拔刀術,也是第一次嘗試觀想‘寒霜心法’,兩者一起,要不是他事先將拔刀術的真諦完全分解了出來,他可能就是一頭霧水。
但是現在哪怕是知道了拔刀術的真諦,他再準備拔刀,卻是發現了一個新問題。
那就是,如果在觀想‘寒霜心法’的同時,拔刀,那么就會產生一個悖論,那就是用極其冷靜,冷靜到像是冰一樣的心態,去拔出一刀簡直猶如烈火一樣狂烈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