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自然就是陳重,陳重并沒有開口,他看著朝著他走過來的這個人。
他在等,他的手已經緩緩握住了腰間的嵐切,他在心里倒數。
三。
二。
一。
“嗆啷——”
“嘶——”
刀,出。
像是風一樣的刀聲,又像是直接切斷風的刀聲。
快。
快的哪怕在這個雨落紛繁的雨夜里,巷子里的其他人也聽得清清楚楚,他們下意識覺得自己的脖頸有些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止不住地起來了。
感覺,像是有很冷的風吹過身體。
然后,他們就聽到了風聲。
像是風聲一樣的,噴血聲。
血從那個持著殺魚刀的手下的雙腿上噴濺出來,他的雙腿已經被斬斷了,整個人撲倒在雨水里,發出了痛苦地嚎叫聲。
而陳重,他將刀側在身旁,任由雨水洗刷著刀上正在流淌下去的血。
“你……到底是什么人?”鄭當家有些膽怯了,面前這個人的刀太快了,快的他完全看不清,他自認武功不錯,可是要勝剛剛那個手下,也要費些手腳,結果居然只是一剎那,那個手下的雙腿已經被斬斷了……
“你記不記得有人跟你說過一句話?”陳重在持著刀前行。
“什么話?”鄭當家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順便整個人轉過來,進入了臨戰狀態,擋住了那個女孩子,他覺得自己猜到了對方的來意,所以打算用那個掌柜的女兒來做威脅。
“你原本命里可以活到四十一歲,但是你嘴巴太不干不凈,容易早死。”陳重說出了那天在顧府門口對鄭當家的批語。
“你……你胡說什么?!”鄭當家有些惱怒了起來,他惱怒,自然是因為他想起來了什么,呼吸越發沉重了起來,事實上,那天以后,他的確找別的人看過,沒有真的給他批命,只說他最近會有一劫,難道這就要應上了嗎?
“我是說,你嘴巴不干不凈,做事更不干凈,所以,你得死。”你得死三個字,陳重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說的好像很慢,其實很快。
快,快在字發出,他人已經不見了。
“殺了那個女孩!”鄭當家已經察覺不妙,大聲對著自己的手下發話,他要逼停對方。
然而……
“嘶——”
“嘶——”
“嘶——”
像是風聲,又像是蛇的嘶鳴。
等到風止,沒有女孩慘叫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反而他手下的慘叫聲四起。
然后,他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是很重,但是他,完全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