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鹿這么分析,陳重沉吟了一會,隨后拿起那幅字,吹了吹,折疊了起來,藏進了胸口:“寫的不錯。”
“事情辦到了,我們就走吧。”顧白鹿終于說到了正題上。
“殺出去嗎?”陳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問道。
“未嘗不可啊。”顧白鹿的回答,永遠那么自信,決絕,狠辣。
“還有弱女子。”陳重看了一眼此時也已經進來了的寧偏,搖了搖頭。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把顧白鹿沒有當成弱女子。
雖然顧白鹿的確不是弱女子,但是任哪個女孩子都不想聽到這樣的話的。
不過顧白鹿不在乎,她已經不是女孩子了。
“這件事情不死不休,他們不可能會讓我離開的。”顧白鹿像是猜到了陳重的一些想法,比如說,談判。
任何的勢力之間要見血的矛盾,其實歸根結底都是利益的不均勻,重新分配利益,往往可以解決這些矛盾。
“一點余地都沒有?”陳重驟起了眉頭,他沒想到這件事這么嚴重。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并不知道,到底為什么,外面的人一定要殺顧白鹿,一定要除了顧家,只是搶地盤,搶生意,沒必要啊。
“一點余地都沒有。”顧白鹿點頭。
陳重沉默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沉默。
顧白鹿不說話,自然沒可能有寧斷和寧偏說話的份。
事實上,他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今夜夜色不錯……”這時,顧白鹿忽然開口,她看了一眼那架屬于高珙的琴,說,“你會彈琴嗎?”
這句話問的是陳重。
“會一點。”陳重點頭,他起身會的不止一點點,他的前身除了武學,其他的技藝無不精絕,其中琴技足以排在第二。
“我很久沒有吹尺八了,不如我們來合奏一曲?”顧白鹿也不知道從什么對方拿出了一支造型古樸的尺八,向陳重發出了邀請。
陳重一愣,他還真是沒有想到顧白鹿到了這個時候,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說,顧白鹿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大敵當前。
想的不是破敵,而是奏樂。
荒謬,卻有趣。
陳重點頭,說:“有何不可?”
被顧白鹿帶的,他說話都有些帶著種疏狂的味道了。
走到琴前坐下,他將手指按在了琴弦上,看向了顧白鹿。
顧白鹿將尺八放在了唇前。
沒有說話,下一刻,陳重就下意識撥弄起了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