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重倒是無所謂。
不說他就是這一場焦點之戰的其中一方,就單說他自己,他不過就是來參加一下這個大會,拿個第一,然后拿到自己想要的命格和方開鳳想要的命格就算了。
他并不喜歡被人關注。
雖然他現在早已經改頭換面,倒是不至于被人認出他就是長安陳家的六子陳風霽,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在抽簽結束之后,三天后的第一輪比試的對位情況也出來了,就像是所有故事的劇情一樣,真正重要的精彩的對決都不可能出現在第一輪。
不管是白鯨落和周遲荒也好,還是陳重和方知命也好,都沒有在第一輪預見,陳重的第一輪的對手是一個來自寧海府的命師,年紀挺大,快四十了,后天靠著努力和機緣從人命師強行突破到的地命師。
這樣的對手,陳重自然沒什么壓力,所以等到對位結果一出來,他就打算離開了。
結果,就在他離開的時候,卻是被人給攔了下來。
攔他的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也是個熟人,顧白鹿的親戚,那天在登仙崖借著陳重出盡了風頭的大商人謝斜濃。
“陳大人,陳大人,請留步。”謝斜濃頂著他那張看起來清朗俊逸的面孔,卻用一種市儈討好的神情走上來,實在是讓陳重很有違和感。
“謝先生,你有什么事嗎?”陳重看著謝斜濃的神情,總有一種他似乎隨時會開口說,陳大人,我們一起下個注賺點錢吧的錯覺。
“恩,是這樣的,上次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謝謝陳大人呢,所以一直心里掛著,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陳大人,自然想要好好款待一番,以謝上次大人仗義出手之恩。”謝斜濃這幾句話說的倒是文縐縐的,聽起來像那么回事,可是,唯獨不像是他說出來的。
陳重聽了越發覺得古怪。
“對了,青崖,青崖,你快來,你不是整天嚷嚷著想陳大人了嗎?快過來,快過來見過大人!”謝斜濃眼見得陳重好像對他有了什么懷疑,立刻向著身后招手。
然后,陳重就看到顧青崖那個小屁孩一臉不情愿地走了過來,對著他撅著嘴,不情不愿地踢著地上的草皮,叫了一聲陳大人。
陳重一看顧青崖的樣子倒是有些樂了,說道:“怎么,最近過的不快活?”
“快活,快活的很!”顧青崖眼見陳重一臉的怪異,連忙熱情了起來,朝著陳重笑。
他這些日子在謝家不要太快活,整天遛狗逗鳥,哪像是在家里,每天都要讀書寫字,他簡直就是快活的不得了,真是困鳥出籠了。
今天他之所以這么不開心,自然是不想見陳重,要是陳重知道了他在謝家的事情,轉頭要謝斜濃好好管教自己,那就糟了。
“謝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你也知道我三天后要參加初試,馬虎不得。”陳重雖然對初試其實沒什么在意的,但是他提升實力卻是永遠最重要的,并不想被謝斜濃的什么雜事耽擱。
“這個……這里不好說,反正也快到飯點了,我做東,請陳大人一頓。”謝斜濃卻還是并不肯開口。
謝斜濃雖然是個商人,卻絕對不是個看不懂別人眼色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大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