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陳重這么明顯的示意下,他還要請陳重吃飯,肯定是真的有事不方便說了。
會是什么呢?
陳重想著,反正也就是耽誤一頓飯的時間,看在顧白鹿的面子上,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要破費謝先生了。”
“嗨,哪的話啊,陳大人。”謝斜濃聽陳重松口了,立刻笑了起來,說,“來,陳大人,這邊走,咱們去月仙樓,那邊的海味新鮮。”
陳重只是點頭,聽之任之,反正這些都是添頭,他也不是真的要去吃這一餐飯。
從天海坪到月仙樓路并不遠,陳重坐著馬車沒多久就已經到了。
下了車,很顯然謝斜濃早就已經做好了全盤準備,就等陳重入局了,所以一路上都安排妥當,一進入了月仙樓最好的頂層觀海閣里,一桌上好的海宴已經擺開了,各種珍奇海鮮,實在是叫人大開眼界。
“謝老板,說吧,什么事?”陳重也沒有落座,只是透過窗戶遠眺著波濤起伏的大海。
“陳大人,您這邊請,這邊風景獨好。”謝斜濃說著,又招呼著陳重的手下跟班坐下先吃。
一番上下招呼之后,陳重已經在觀海閣外面的平臺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鼻端輕輕嗅起來了。
“陳大人果然雅人啊,這一壺青天釀,就是該這么先嗅再品的。”謝斜濃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陳重旁邊,也坐了下來,說道。
“酒我不懂,謝先生如此大費周章,想來不是什么小事,閑話就不要多說了吧。”陳重沒有喝那杯酒,又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遠處的海平面,說道。
“陳大人,這件事,本來,實在是不想麻煩你的。”謝斜濃沉默了一下,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舉了起來,說道,“但是我實在是擔心啊,所以斗膽,請您相助。”
他敬陳重。
“到底是什么事?”陳重這時自然也知道,謝斜濃所求的事情,應該不是和錢財,生意有關的,否則的話,他只會起身離開。
從謝斜濃的鄭重程度,尤其是,他忽然變得很嚴肅的臉孔來看,這件事,很嚴重,很難,也很危險。
“白鹿有難。”謝斜濃輕聲。
海風很大,吹得謝斜濃的聲音幾乎消散。
但是陳重的感知何其強大,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心中了然了,同時也不由得對面前這個平時看起來市儈猥瑣,粗魯不堪的商人,很有些改觀起來。
“發生了什么?”陳重也放低了聲音。
“本來這件事,白鹿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告訴您的,但是……”謝斜濃手里端著酒,本來是敬陳重的,現在干脆直接自己喝了,“真的太兇險了,我放心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