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孤單”從總督府下班的艾倫威爾遜,在脫離工作狀態后感受到了一陣空虛。
回到公寓,艾倫威爾遜翻來覆去地,卻毫無倦意,現在特別想要體會一下筋疲力竭的感覺,哪怕是一個印度車也好啊。
在弦月的映照下,屋外倒也光亮。于是他起身把身子靠在陽臺的圍欄上,決定在安全的社區轉轉,睡覺是睡不著了。
艾倫威爾遜穿上夾克,帶上幾根煙,開始在花園小徑上、幽靈般的從花叢中徘徊。
腦子里面甚至在想,身在印度是不是入鄉隨俗一下,為印度的強奸案例貢獻一份力量。
轉了一圈的艾倫威爾遜猛然抬頭,看著昏沉的夜色,鼻子不是鼻子的詛咒道,“下雨了”
但隨即臉上又出現后悔之色,這叫什么話,下雨是好事,可以緩解一下次大陸的旱災。
次大陸的天氣就是這樣,旱季來的時候,太陽就像個暴怒的神靈,在天上發出炫目的光芒,而后,季風突然間向西刮去,剛開始是狂風吹襲,而后便大雨傾盆、下個不停,一切都濕透了,直到連你的衣服、床鋪,甚至食物都沒有干的。
天依然很熱,蒸汽彌漫、悶熱難當。沉郁的叢林小路成了沼澤,而稻田則成了大片的微瀾死水,散發出一股陳腐的臭味兒。
只是不知道這一場雨,是不是預示著干旱的過去,每次雨季到來,雨幾乎就沒有停歇過。隨后的某一天,雨量開始減少,最終完全停止,這就表示雨季過去了,次大陸的季節交替開啟了下一輪。
艾倫威爾遜在北印度多愁善感之時,威爾金斯帶領的商務精英已經到達了南印度的海得拉巴,海得拉巴這一次幾乎沒有被旱災影響到。
同樣和新德里一樣的是,當地剛剛迎來了一場降雨,降雨過后,涌動而出的白色薄霧就像巨大的水壺沸騰出的蒸汽。
人們出來捕獵鴨和野雞。野雞多得數也數不清,還有成群的大雁從淺灘上飛起,叫聲仿似拉貨的列車駛過鐵橋。
正在成熟的稻谷有齊胸高,黃澄澄的好像麥浪。裹著頭巾的印度人趕去干活兒,他們環抱雙臂、臉色黝黑。
清晨,威爾金斯穿過薄霧籠罩、紛繁雜亂的荒野,空曠地面上的草濕淋淋的,很像美國國內的草叢,樹木光禿禿的,上方的枝干上蹲著等待陽光出現的猴子。
晚上當他們穿過小路返回的時候,會碰見小孩趕著水牛回家,水牛那巨大的犄角像月牙一般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不遠處還能看見一些煙火,是本地人在生火,傭人和苦力蹲坐在光影的邊際,不好意思打擾自己的白人主子,只是像狗兒一樣慢慢地向火焰靠攏。
總體而言,威爾金斯帶領的商務精英仍然認為這是一場艱苦的旅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異域風情,南印度的女人在膚色上也確實暗了一些。
到了海德巴拉這種心態才好了一些,雖然比不上一些成員所在的魔都、或者馬尼拉,但比起一路而來的印度城市,海得拉巴的硬件確實頗為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