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笑笑,隔著毛巾揉了揉他的腦袋,什么也沒說。
之后安靜了很長時間,沅彬想要說點什么,可氣氛莫名的讓他開不了口,有些壓抑,有些沉悶,有些他沒有在趙青禾身邊感受過的東西。
許久的沉寂還是趙青禾打破的,她說睡吧,屋內的燈也就關上了。
這一晚沅彬幾乎沒睡著,他試圖找到能安慰趙青禾的方法,又想不出來。他都不知道她為什么不開心,還怎么去解決她的不開心何況能讓大佬不開心的事,他真的能解決嗎
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沅彬,起床時已經要中午了,而趙青禾已經出門了。等他傍晚再見到大佬時,大佬一點不開心的樣子都沒有,還是那副就算山崩地裂就在眼前也淡定無比的樣子。
暗暗松了口氣的沅彬發現,他還是更適應大佬現在的樣子。雖然午夜時分,他窺探到了大佬堅固的外殼下閃現的一絲柔軟,但他更適應大佬堅固的軟殼。
今年的除夕夜,趙青禾并非一個人過得,作為趙家的五小姐,新年當然要跟家人一起過才行。
趙青禾接到老爺子的電話說讓她回家過年,還蠻新奇的,這老頭該不會不了解,她回趙家過年代表什么吧
“你確定要我回去想好了”
“回來吧。”
趙老爺子想好了,他年紀大了,老了就得服老。這一年的混戰讓他必須要服老了,姓金的年紀比他都大,老了老了,堅持了一輩子的東西被親兒子給毀了。趙老爺子回頭看看他的兒孫們,捆在一起都沒一個趙青禾有力量。
這個家是他一手打拼下來的基業,他不說想傳個千秋萬代,至少別像秦,二世就亡。與其傳給家里的那些不肖子孫,還不如給趙青禾。
父女兩在除夕當天下午見面,老爺子問女兒,想不想招贅。
這話一出,趙青禾就知道老頭想干嘛,“想開啦”
“想不開也等不了啦。”老父親捧著熱茶,如今走養生路線,“等開年,新一任總統選舉又要開始了,你要加入混戰,還是跟我攜手”
趙青禾今年不太想玩總統養成的游戲,跟想開了的老頭實話實說,“我沒有看得上的,要是再出個民主斗士,對我沒什么意義。”她不是走利國利民路線的商人,她是吸國家的血養大自己荷包的商人,她這樣的商人,跟民主斗士玩不來。
老頭走得是差不多的路線,能做成大財閥的走得路線都差不多,他當然也不想再讓一個民主斗士登臺,他給女兒推薦的人選是,“李明薄,知道這個人嗎”
趙青禾伸手用食指虛虛的比劃了一下明薄二字的漢字寫法,“這個”看他點頭后,皺眉,“他不是現代的人嗎”
“是啊,現代的人,也能成為我們的人。”
隸屬于現代的李先生出生于日本,其父親早年前往日本打工,一直在日工作,直到日本戰敗,舉家回國。由于回國的船只在海上碰到風浪,為了求生,一家的行禮都被丟進了海里,他們一家可以說是空手上岸的。
換句話說,哥們也是苦水里泡大的。
第一次聲名鵲起,是他成為高麗大商學部的會長,主導了反對韓日邦交正常化的學生運動,被判三年有期,緩刑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