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深思之時,門口的大兒子突然跑了進來,面露驚慌道“翁翁,縣、縣令大人攜禮站在咱家門口,說想見你”
車輝一個轱轆起身,大笑三聲,如果他能穿越到幾百年后的唐朝,那么就會發現,有位詩人完美形容了他現在心情“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對于請縣里的三老出山,陳旻本志在必得。不過沒想到的是那車輝收下禮,只簡單交談了兩句后竟以自己老邁昏庸為由拒絕了。
陳旻錯愕,旋即才反應過來,此為這時代的潛規則。失笑的搖搖頭,之后又來了兩次,車輝方才“勉強”同意為自己效力。
車輝人雖然有些愛面子,但品德確實挑不出毛病,加上當時是因為不愿收雜稅與縣令起沖突,百姓們都十分敬佩他。
剛剛到任上,車輝就與董家起了沖突,不僅大罵董聞與茍寇勾結,還怒指其把控縣里物價,致使民不聊生。
經他提醒,大家才發現自打新縣令開放城門,外來商戶涌入,生活用品確實便宜了許多,如此百姓對董聞的態度立刻微妙起來。接下來又有許多人站出來,指責董聞對他們生意的打壓,董家為了維護名聲,焦頭爛額,一時也沒空給陳旻添堵。
趁著這個機會,陳旻聯系了幾個舊齊地來的商戶,提出高價收購私鹽,重新開辟了幾條商路。至于董家,不過秋后螞蚱,蹦跶不了多久。
揉了揉眉心,陳旻重重嘆了口氣,想他掌握著周圍最強大的武裝力量,知道歷史走向,帶著金手指,還有兄長作靠山,如此都不能隨心所欲的處置一個縣里商戶頭目。現在陳勝在前面造反,開弓沒有回頭箭,比董家厲害的人物猶如過江之卿,簡直兇險異常。
想到這里,陳旻便又眼饞起關在后院的張良。
說是“關”,感覺不大恰當,畢竟人家整日吃好睡好,陳旻研究出什么新鮮吃食都不忘給對方送過去一份,有了美食美酒的滋養,這位張先生愈發膚若凝脂,新月清暉。
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想到半年期限,陳旻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去見張良。
看到他過來,張良似乎也不驚訝,悠哉的放下竹簡,引陳旻入座,還遞了碟酥油黃豆。
“瞧這樣子,先生似乎對這兒的環境還算滿意”
“湊合吧,吃的不錯,其他糙了點。”張良毫不客氣的點評。
陳旻好脾氣的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兄長在前面為了推翻暴秦打仗,我這里總不好過得太奢華,只能委屈先生了。”
接著又道“不過想必您這番過來,也不是貪圖享樂,對于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應該也不會放在心上。”
張良神態自然的掃了他一眼,“是啊,我這次來不過是來殺你奪城的。”
“先生莫要說笑,這點自知之明小子還是有的。”陳旻搖頭,“薊縣不過萬戶,我又只是個尋常人,像您這般以復國為己任的,又怎看得上這里。”
“哦那以你之見,我這次是來干嘛的”
陳旻神秘兮兮的吐出兩個字“考察。”
張良微愣,旋即失笑出聲,“陳令君可真是個妙人,也難怪能在幾個月,將這小縣治理得井井有條。”
“過譽了。”陳旻拱手,見縫插針為陳勝拉好感度“我這不過旁門左道,我兄長當時振臂一呼,敢為天下先,方才是真英雄所為。”
不過張良卻有些淡淡的,反而問起陳旻“令君是希望良去輔佐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