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平飛速整理好,覺得差不多了,方才出門。
此時秦軍營地已是一片廢土,一幫衣著簡陋的人在打掃場地,順帶著找找有沒有什么遺留的財物。
看見召平帶隊過來,馬上去里面通報。
沒多會兒,一個英挺俊朗的男子大步流星走了過來,此人衣著考究,身上的鎧甲閃閃發亮,一看就是好東西。
對方畢竟救了自己的命,召平搶先上前行禮道“多謝將軍施以援手,在下召平,這次奉楚王之命伐秦,無奈時運不濟路遇秦軍,要不是有您,在下”
“行了,都是自己人,無須多禮。”男子聽到楚王便笑了,“而且我不過是個護衛,豈敢以將軍相稱,救你們的是我家主上。”
如此出眾之人竟只是個護衛,召平心中暗自咋舌,忙追問道“如此那能否領在下拜會令主”
男子面上無奈一閃而過,指了指后面的車輦,“他身體不太舒服,你先跟我過來吧。”
二人來到車輦前,男子輕輕敲了兩下門框,柔聲道“令君可是好些了外面的尸、額,秦軍都清理的差不多,等下我讓人用艾草熏一熏,味兒就差不多散去了。”
半晌,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女探出頭來,看了眼外面,皺眉道“先熏吧,令君還在吐,你們在這兒等一等。”
此時里面傳來道虛弱的聲音“不用了,我馬上出來。”
陳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廢物,還想著帶兵打仗,結果看到滿地的尸體碎肉,鼻尖縈繞著焦臭味兒,還沒走遠便吐得天昏地暗。
相比與他的無用,梅香武臣兩個倒是鎮定的很,想到他們跟自己一樣都是普通人,如此反應簡直讓陳旻難以理解。
“這有什么,早些年我村子鬧饑荒,易子而食的都有的是,”武臣滿不在乎,旋即反應過來什么,連忙安慰道“令君您是貴人,與我們這群自是不一樣。”
梅香表示她自幼在縣令府長大,因秦朝的嚴刑酷法,所見識的死人不知多少,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陳旻聽完他二人的話,心情愈發沉重,與這時代的土著比起來,自己簡直堪稱是朵現代“嬌花”,想要徹底融入,還需不少時間。
強行壓下惡心,陳旻掀開門簾走了出去,看到外面忐忑不安卻還在躬身的召平,連忙道“召將軍無須多禮,你是我兄長的派出來的,小子出手本就理所應當。”
召平聽此微愣,旋即恍然大悟,“您就是一直留守薊縣的韓王”
陳旻“”
勉強笑了笑,推脫道“我年輕又無才無德,如何擔得起韓王,將軍莫要再提。”
召平以為他在謙虛,也沒放在心上,不過知道是自己人后明顯熱絡許多,他回頭看了看一地焦土,嘖嘖稱奇道“公子神機妙算,竟然能想到火攻這個辦法,不過今日沒什么風,火是怎么燒得這么快”
陳旻但笑不語,他攢了那么多植物油,等的不就是今天。
以為他是有什么兵法,召平也不好太深問,話鋒一轉,又道“公子可是要去見大王不若我們倆一道前行,平慚愧,經此一役,手下傷亡過半,必須要回陳縣復命。”
召平這般提議,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無論如何他是打了起義軍中唯一一場敗仗,弄不好陳勝是要責罰他。對于眼前這位,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楚王對這個弟弟有多寶貝,如果有他求情,也許能從輕發落。
想到這點,召平看陳旻的眼神不由熱切萬分,陳旻剛好也需要提前了解陳縣的情況,二人一拍即合,很快便熟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