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陳旻也回復的很有風度,雖然做不成親眷,但薊縣依舊牢牢的站在項梁身后,為了表示自己不跟楚王的人來往,甚至直接帶人從盱眙城搬了出去,住到城外的軍帳里,只等楚王生辰后便直接離開。
一場危機平穩渡過,首功便是酈食其。
陳旻也沒想到,對方說自己牙口好,結果是真的好單憑口舌就能說動宋義、楚王這兩個關鍵人物,簡直堪稱縱橫家張儀在世。
面對陳旻的夸獎,酈食其卻淡定的搖了搖頭,“這算什么,那宋義本就對項氏乾綱獨斷不滿已久,熊心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我不過是將他們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真正的說客,應具顛倒日月,讓人回心轉意之才,公子莫要折煞我。”
“不,此番要不是有先生,我怕最后真要跟項梁撕破臉,那項梁勢大,為了這點小事,屬實不應。”
“公子此言差矣,”酈食其反駁,“我還記得您曾經在整頓城內治安時無意間說過攘外必先安內,這楚國對于項梁來講,就是他的內帷,剛剛開始就內帷不修,時間久了肯定要出亂子。所以您莫要擔心,依我看我們薊縣前景好多了。”
好話誰都愛聽,陳旻被他說的發笑。轉身讓下屬去拿他的毛豆腐出來,酈先生就好這口,他們今日要不醉不歸。
這些毛豆腐同樣是勤勞勇敢的本地人民研究出來的,自打有了石磨,豆腐算是讓眾人玩出花兒來了。發酵之后的毛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香,烘干后能保存許久,到時候只需要用火烤熟,再刷上特制調料,簡直讓人口水直流。
所以第二天,走出軍帳的陳旻聽到做飯時候不時有士兵在附近轉來遠去,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實際上,也不能怪士兵們嘴饞。
古代百姓凄苦,有些人一年也占不了幾次葷腥,這也就算了,關鍵先秦時期吃的東西種類還很單調。就好比現在的常見蔬菜,許多到了唐朝,就已經被歸類于野草了。
陳旻之前好奇嘗了幾種,只覺得又苦又澀。不過當著眾人面也不好吐出去,只能皺著臉干嚼,內心安慰自己當是敗火了。
如今有了新奇吃食,老百姓探頭探腦屬實再正常不過。
事實上,陳旻這次不光是帶了毛豆腐,還有熏制的臘肉臘魚、甚至包括研究許久的肉松。
想著最多帶兩天就要回去,干脆讓手下士兵再去城中買些食材,他請所有的將士們簡單吃一頓。
這次他帶五百兵馬,已經所有地方首領中最多的,聽聞有些只領了十余個,說起來也算信任項梁。再加上本身在城外維護治安偵查的幾千人,營地的人加在一起也不到一萬。管個一萬人吃一頓,陳旻還是負擔的起的。
硬菜依舊是老幾樣,紅燒肉,燉魚,燒豆腐,陳旻這次還帶了不少餅子,吃完后用餅子沾魚湯肉湯,簡直能香掉舌頭。
最后再將臘肉切碎,弄了個青銅器版的炒麥飯,眾人恨不得將碗都吞下去。
這些飯菜每個人都只能領一份,多了就沒有了,打菜的時候陳旻親身上陣,熱情的問每個將士名字,只把眾人感動的不行。
張良、武臣、酈食其三人對視一眼,紛紛覺得十分迷惑,要知道這里面除了酈食其,其余兩人都跟陳旻不短時間。無論怎么看,陳旻也不是這般樂善好施之人。
“公子這樣,就不怕項梁懷疑”酈食其忍不住道。
張良搖頭,“不過一頓飯,若這是這么容易就被收買,那項梁這將軍也不用做了。”但即便如此,心存芥蒂也是定然的,所以張良愈發奇怪,公子不像是急功近利之人,所以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呢
事實上,陳旻此時也叫苦不迭。他為了表現的平易近人,笑得臉都有些僵了,而且打了一天的飯,體力已經到極限。